林孝珏沒有回頭,想著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的母親和外祖父,真的難過極了。
“他們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寄託,他們也是我在世上,最大的遺憾,所以就算窮其一生,用盡所有,我都想找到他們,一路走來,我一直感覺他們在我,附近。
可我怎麼做,都會慢上一拍,一次一次一次的,不知道是錯過,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這,也或許,他們已經,死在這場戰爭中了。”
熟悉的結巴的依序,語調卻不一樣了。
聽不出傷心難過,也不似她平時的冷言冷語,她只是平鋪直敘的說著話,一些誰都能聽懂的話,就好像說她吃飯睡覺一樣,很平常的不帶任何感*彩,可這些話連載一起,總覺得莫名的揪心。
風少羽看她浪蕩的腿怒道:“你想那麼多也沒用,先下來,只要這世上有這兩個人,我挖地三尺也能幫你找到,大不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孝珏無奈的看著他:“我只是想望的更遠一點。”
風少羽依然怒吼:“下來,你又不是小孩子,這城牆不結實,錢勇都被塌了的城牆砸傷了。”
林孝珏立即爬下來。
小姐還是惜命的,陵南鬆了一口氣,跟週一揶揄的交流了個眼色。
週一卻完全誤會了,她心想,陵南姐姐看好小姐和風公子,那蘭公子怎麼辦?
她偷偷打量了下目光追逐小姐的分少羽,再回憶回憶蘭君垣的樣貌。
還是蘭公子儒雅秀氣一點,風公子有點魯莽,她心裡倒是有了偏向的一邊。
林孝珏終於和其他三人一樣站到直道上了,她道:“那我再走走。你們先,回去吧。”
腳步一挪,身子跟著就又要不見蹤影。
陵南和週一神色變得焦急,還不等二人叫小姐,風少羽又一聲怒吼:“走什麼走啊?王仕鵬還在城裡呢。”
林孝珏慢慢的回過頭:“我是誰?不用怕他。”說到敵人時她的驕傲不可一世。
風少羽一個健步拉起她的手腕,但:“那也不行,跟我回去。”
林孝珏好笑的甩開他的手。不動聲色轉了轉手腕。
“此刻我沒心思。陪你玩,真的,我心很亂。滿腦袋都是我的親人,不想做別的,我需要靜一靜。”
神色平常卻透著異常認真。
風少羽知道丫的是真的碰到難題了。
他也心情煩躁起來,抓抓頭道:“怎麼攻下城了你們還這麼多事。你也是哥也是,沒一個省心的。可是現在城裡這麼多傷病人,你哪有什麼時間難過。”
林孝珏倏然笑了,嘴角一提,臉上恢復一點神采。她道:“你用這話激我,也沒用。我給人看病,並不是為了什麼大義。只跟著我心,想看就看。
現在卻不想看。我也有難過的,時候。我的家人都丟了,與別人的生命比較,我認為我家人,重要。”
陵南和週一相互對視一眼。
風少羽聽的瞠目結舌,想了想好似想通了,咂咂嘴道:“你怎麼做是你的道理,可現在關係的不是他們,哥都要病死了,看在他平時對你照顧有加的份上,你能不能幫他醫治下?”像是在哀求。
反倒是林孝珏愣了:“蘭公子受傷了?你們怎麼才說?”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風少羽指著陵南和週一:“你們沒跟你家小姐說滿城的人都在找她給哥看病。”
到沒有滿城,熟悉小姐醫術的人倒是都找了。
陵南看看週一道:“我們知道小姐回城的訊息還是從公子您這裡得到的,您也沒帶小姐回來,我們都沒見到小姐怎麼說?”
是,從戰事白熱化起到現在,她們才找到跟她們捉迷藏的小姐。
風少羽又騷騷頭:“我也是就見她一面,再找她她就沒影了。”他不是去看屍體了嗎?
原來大家都沒來記得告訴林孝珏蘭君垣負傷了。
那相互指責也沒用,三人想明白過後一同看向林孝珏。
又同時愣住了。
小姐人呢?又哪去了?
蘭君垣胸口中了鉛彈,先要做的是去除殘片,他的肋下還有一處刀傷,傷口比較深,也需要縫合,這些金瘡外傷在林孝珏手中倒不算麻煩,最棘手的是他高熱不退,所有人才昏迷不醒。
這是傷後感染引起的,就算是能殺菌也只能暫時緩解病況,因為熱已入心經。
蘭君垣休息的內室,他合著白色染血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