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已經分不清自己多少天沒見過日月了,當她餓時會有人給她送吃的,但不會和她交流任何的話語,等她吃完那個女子會將餐具收走,然後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沉寂。
若果不讓自己睡去根本無法活到現在,會不停的思考,什麼時候方景奎回來提她,或者有人能帶她出去,又或者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了,再不會有人來救她,她將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直到死亡。
那種整個世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感覺是常人無法體會的孤獨和恐懼。
路遙剛睡醒,抱膝坐在牆角,下巴埋在膝蓋裡,眼淚又一次上湧。
小結巴恨不得她死,是不會救她的,但令她難過的不是林孝玨的絕情,是週一和陵南,尤其是週一,平時看著她像是個很善良的人,人也老實,沒想到下山之後就變了。
憑小結巴對她的寵愛,只要她提一句,小結巴又怎麼會不救她?
陵南就更不用說,她雖然是三太太的人,但在林府的時候總是落落大方待人寬厚,一路北上她自認為話語很少,但心事都會跟陵南說,她是把她當朋友的,沒想到沒想到,最後她落難時一個都靠不住。
最難過的還是風少羽,他救了那兩個女人出去,為什麼偏偏可以忽略她的不在呢?難道她不夠美嗎?
路遙越想越傷心,傷心之餘難免怨恨,若是有朝一日她出去了,再也不會和那兩個女人交心。
著想著,突然嘩啦一聲鎖響,路遙沒用動。
定是送飯的女子。無論她怎麼讓她開口她都不跟她說話,所以即便是來了也沒什麼好興奮的。
只是現在她還沒有餓。
路遙聽見聲音頭都沒抬。
突然一個男人聲音傳來。
“把她帶走。”
路遙驚訝的抬頭,藉著燭光一看,不是送飯的女子,是四個官兵。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路遙站起來防備的問道。
那為首的軍官看見她的臉突然一愣,笑著跟旁邊的三人道:“難怪大人要留著這個,與她家小姐比。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路遙很討厭林孝玨長得比她好看。厭惡的一緊鼻子,再次問道:“你們是要當我出去了嗎?”
下一刻是一陣嗤笑的聲音。
之間為首的官兵朝旁邊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就走向她。其中一個人手中好似拿了什麼東西。
路遙仔細一看是個袋子,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隻大手就捂向了她的口鼻,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怪味。接著袋子就從她的腦袋套到腳踝了。
路遙嗚嗚發出抗議聲,忽然又覺得天旋地轉。原來是有人打橫將她扛起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路遙隔著袋子努力發出嗚嗚的聲音。
沒人回答,只聽著還像是那為首官兵的聲音。
“怎麼還有聲……”
路遙漸漸感到頭腦和眼皮都不聽使喚,但最後的意識還是讓她聽到一句很關鍵的話:“大人病好了就辦她,可惜這麼水靈的妞了。”
小結巴。風公子,你們為什麼不來救我。難過中路遙失去了知覺。
方景奎趁著蘭君垣昏迷之際進了江西城,帶著他的貼身衛兵。只有二百餘人,不是他不想帶更多。是虎符被蘭君垣拿走了。
一回太守府就被告知王仕鵬還沒有抓到,王仕鵬帶著三千部下躲進了一條巷口,那裡有個堅固的據點,風少羽放火燒都沒有攻下。
也就說王仕鵬還在城裡。
這些土匪造反打的旗號就是要抓他,方景奎坐在太師椅上臉色有喜變白。
問稟告之人:“既然沒攻下為什麼不攻了?他風少羽是不是要被土匪收編。”來的時候沒聽到戰火聲。
稟告之人道“現在匪寇是生死關頭,都是亡命之徒了,而義軍已經打了一天一夜,疲憊不說,好不容易攻下城都等著論功行賞呢,都不會玩命去戰鬥了。所以久攻不下。”
他的一個心腹將軍是時候插嘴:“雙方心理想的不同,這就叫窮寇莫追的道理。”
方景奎一派桌案罵道:“仗還沒打完呢就想著要封賞,什麼封賞?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哪配領封賞。”想著如果朝廷給封賞的話他也不會發給他們,神色變得好看了些,敲著桌子道:“那些王八羔子一日不除,我在江西待著就不得安寧啊。”可怎麼辦呢?
心腹將軍看大人有苦難言的樣子,試探問道:“大人,要不咱們還去外面躲一躲吧。”
方景奎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