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施名醫一早派下人去陳府門口盯著,追蹤那個醫女的根本。
下人一行五個,都裝作普通貨郎的模樣,拎著淺筐在陳府門口叫賣。
賣栗子的和賣梨的碰到了一起。
“你這梨怎麼賣的?”
“兩文錢一個。”
“我用栗子換你的梨換不換?”
賣梨那個很深沉的道:“不換。”拎著筐就要走。
賣栗子的那個一把手把他抓回來:“給你臉的是不是?我這個口渴,給我兩個梨。”聲音怨懟卻很小心。
賣梨那個無奈的拿出兩個梨,嘟囔道:“一會都讓你們拿走了,我還賣什麼去了?”
“誰讓就你選的這玩意兒水靈呢?”
賣梨子的咔嚓咬了一口,含糊道:“怎麼樣?你那邊也沒有動靜嗎。”
小梨哥搖搖頭:“至今沒見女子來過。”
栗子哥又咬了一口:“再等等吧,這才過用膳時辰多久?興許在路上呢。”
小梨哥問道:“你說會不會咱們來晚了?那小姐已經來過了。”
栗子哥想打死他,左右看了下,有行人路過,忍住了,小聲道:“放屁,咱們來的時候正是用早膳的時辰,你們家給人複診起大早來啊?”
梨哥搔搔頭:“我這個人就是這脾氣,什麼東西都不太信任自己。”
“滾滾滾。”栗子哥不耐煩的道:“賣你的梨去,別耽誤老子辦事。”
小梨哥不滿的轉身離去。
屋裡的三個丫鬟並一個撿來的野孩子一直沒吃早餐,確切的說,從昨晚就沒飯吃了。
週一月信初來,身體不適。再加上餓,躺在屋裡哼唧。
路遙聽她哎呦哎呦的難受,眼珠一轉,到廳裡找陵南:“陵南姐,她這麼疼下去不是辦法,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要一碗熱粥來。要是有紅糖就更好了。”
陵南正在擦拭桌椅。她本想著小姐是快要回來的,可又一想,也不能傻等著小姐。萬一她有事耽擱了呢?
可如果讓路遙去,她們幾個人跟廚房的交情只是每日如拿飯菜,連一句私話都沒有,現在是二老爺下的命令。路遙如何能要的來吃的呢?
她想了想道:“還是我去吧,我這裡還有幾兩碎銀子。”
路遙道:“那我再去燒壺水來。”
“行。”路遙道:“給那小東西好好洗洗臉。我去去就回。”說著撂下抹布,用裙襬擦擦手,出來房門。
路遙假裝端盆去打水,站在門口一直瞄著她。直到見她出了大門,她匆匆回房放下盆,不知道著急什麼。風一樣的往院外跑。
週一不知哎呦了多久,就聽房門口傳來沉重的呼氣聲。
“誰啊?”她懶懶的問道。
沒人回答。抬頭看一眼縮在角落裡的小乞丐,眼露奇怪。
“你怎麼了?”她有氣無力的說。
小乞丐面無血色,指著門口嘎巴嘴,好似是驚嚇的說不出話了。
週一回頭一看,一軲轆爬到床裡,一隻一人長的大黑狗正齜牙盯著她,狼一般的細眼倒,尖尖的牙齒泛光。
週一將小乞丐攏在懷裡,安慰道:“不怕,不怕,有姐姐在。”眼睛卻一刻也不敢離開那黑狗。
小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
週一更心慌了,朝門外試探喊道:“陵南姐,路遙姐,有沒有人啊,誰的大狗。”聲音已啞,又怕聲音太大,驚嚇了黑狗。
這時,就聽見刺耳一聲哨兒響,她還奇怪著,哪來的吹哨聲,想時遲那時快,那大惡狗抬起兩條前爪就撲上床來。
週一抱起小乞丐,躲閃不急,小腿肚硬生生被惡狗咬住了。
她吃痛叫喊,用力掙扎,可怎能敵得過長毛畜生?
小乞丐哭的更大聲,更瞥見床單上血淋淋的痕跡:“週一姐,我怕。”這是她入到這裡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週一忍著劇痛,額頭汗珠頓時滲出來,她柔聲道:“你趁著現在,快躲起來,別怕,這裡有姐姐。”
小乞丐嗚嗚擦著眼淚。
週一放下小乞丐,露出一抹笑:“快躲起來。”
小乞丐擦著眼睛嗚嗚道:“姐姐,你的肉掉在床上了。”
週一小腿肉早就被惡狗咬下了,她這下子爆發了,怒道:“你快躲起來,躲到櫃子裡。”
小孩子還是哭。
這時那惡狗又來一口,這次是她的胳膊。
她又吼一聲:“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