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攀揪住了週二的衣領,週二看他身體無力不敢動他,道:“薛公子,您真有辱斯文,難怪小姐要與您劃清界限。”
提別的還好,一提林孝珏不理他的事,薛世攀眼睛一眯,一拳打在週二的左臉上。
“您怎麼打人呢?”
圍著的外人倒沒有出聲,是楊澤文和白梓岐早早下了車,見週二被打,忙走過來出聲制止。
車伕見對方來了幫手,跟小廝一起將薛世攀擋在身後,道:“就打你們了怎麼樣。”
白楊二人一看這家人是不講道理的,回身問週二:“二公子,您沒事吧?”
週二捂著臉搖搖頭,看著薛世攀面帶微笑:“無妨,薛公子是病人,也沒多大力氣,不疼。”
不疼也不能伸手就打人啊。
那白梓岐回身道:“您是十三公子?今日一見,真讓人刮目相看,您也配京城賢公子的雅號?”
薛世攀羞的滿臉通紅,小廝和車伕憤憤然看著白梓岐,那車伕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你們再說誰?”
“說的就是你這狗仗人勢的東西。”
白梓岐天生仗義,但畢竟是讀書之人,不會想到動手,朝車伕臉上呸了一下。
車伕摸著臉:“反了反了,你們今天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舉著拳頭就要打人,這時馬車之後的方向突然出來高亢冰冷的聲音:“是什麼人在街上鬧事?”
大家全都往聲音方向去看,只見一氣度凌人的大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後攜兩隊官兵,共十一人,往這邊走過來。
眾人不認得是什麼人,但看官府知道官職不小,雖然車動不了,但人是紛紛迴避禮讓。
除了那車伕外,車伕反其道而行,迎著那大官委屈道:“大人,這裡有人行兇,欺負公子呢。”他到惡人先告狀了。
白梓岐拱手道;“大人,是他們不講道理,用馬車攔路,還出手打人,學生不過是跟他們講了一下道理。”
他當來人是哪個大官?正是薛大人啊,薛大人不知道兒子私自出門來,等知道了特意來帶兒子回去的,兒子什麼樣的身體他清楚,怎麼可能考得了試。
他聽白梓岐指責是自家人的不對,臉一沉問白梓岐:“你叫什麼名字?”
白梓岐打拱行禮:“學生白梓岐,浙江舉子。”
薛大人微微點頭,然後冷眼看著薛世攀:“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大人在家中向來威嚴,家人都怕他,他這樣問薛世攀,車伕便不敢出聲了,小廝目光躲閃回道:“大人休要聽這些牙尖嘴利的書生誣告,公子不舒服讓停了一下車,也就喘口氣的功夫。這三人就不依不饒說公子擋了路,他們還等不及公子車伕趕車,就要自己動手趕車了。“
又指著那週二:“他還說公子站都站不穩,考也中不了。”又指向白梓岐:“這個人最兇,還要伸手打人。”
完全就是黑白顛倒啊。
白梓岐道:“有這麼多人為證,我不信你能把壞的說成好的。”
那車伕眼睛一動,看向眾人道:“這位是我家薛大人,你們方才也見到了,是不是這三個人先罵的人,先動的手?”
眾人一聽人家是一家人,全都低下頭。
白梓岐憤怒的看向眾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方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到底是誰無禮?到底是誰停的車?”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薛大人黑著臉一哼:“不用再說了,是非曲直本官已經看明白了,你們還是要趕考的舉子?這樣的人若是高中了,豈不是要成為國之禍害。”
白梓岐和楊澤文聽得臉色一白,詫異的看著薛大人。
這時週二在二人耳邊低聲道:“你二人一會趁人不備自己趕路,這裡我來應付。”
楊澤文道:“沒有車,我們如何去的。”
“走路去,來得及。”
週二說完站出一步,將白梓岐和楊澤文擋在身後,躬身道:“薛大人,這件事與旁人無關,是我衝撞了公子,您不要錯怪了他人。”
薛大人對於這誰是誰非,心裡是打鼓的,不過是為了護住自家的名聲,所以想快刀斬亂麻,其實他也不想事情鬧大,見有人出來盯著,微微頷首道:“這麼說,下人告你的事,你都認了?”
週二點頭道:“都認了,今日是科考頭一天,在站的各位中有很多人還忙著趕路,請大人將這些人放行,免得耽誤了他們的行程,至於過錯,我願意一人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