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現在這個祖先還是皇帝,太子要是真跟漢王失和殺了漢王,經此奇事,怕是要難逃天下人悠悠之口。
她看向隔著很遠的漢王,漢王個子高,能看見他髮髻上的金冠和金簪,雖盆地光少,但不影響其金翅隨風顫抖下的金光閃閃。
一年不見,這傢伙本領見長,知道皇帝琢磨著弄死他,都想到上演神話傳奇來幫自己解圍了,長進。
………………
御書房,新帝將一臉肅然,坐在御案前看著前方,極其深邃的目光卻一動不動,加上他蒼白的臉,遠遠看著,竟像是瓷玩偶一樣,沒有一點人氣。
馮公公知道他在生悶氣。
從長陵回來,就一直在生漢王的氣,已經七天,偶爾就會呆坐,然後將案上的茶杯重重的頓一下。
畢竟新帝是個隱忍的人,當太子時,生氣也不會發脾氣,當上皇帝沒人約束了,但也不會如旁人那樣大吼大叫砸東西。
可越是悶在心裡,爆發的時候越可怕。
就像是後宮之事,之前,除了太子妃,女人寥寥無幾,還都不給名分,如今新皇對女人像是報復性寵愛,每晚都要有女人陪著過夜。
馮公公有些不敢靠近,但想了想,還是冒險過來:“殿下,要不要叫韓大人過來儀事。”
韓剛是調查江西案的人,叫他來,若是能坐實了漢王的罪證,他就不用那麼心煩了。
但韓剛自己一直沒有主動說這件事,到底查的怎麼樣了?
新皇點頭:“宣。”
韓大人查到一個知州身上,之後的所有線索就都指向他。
韓大人在官場呆了這麼多年,江西的貪腐他早有耳聞,絕對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所以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人,就非常不合理,明顯是很多人找了這個替死鬼在替他們頂缸,這人可能沒有同流合汙所以被排擠,也可能是一夥的,就推出他來犧牲他,當然,他的家人,會有人照顧。
韓大人還要繼續查的時候,就接到了回京的詔書,如果再查,怕是之前的線索都會斷了,江西舞弊案,越發難查了。
新皇聽他這意思,根本就扯不到漢王頭上,深沉的眸子越發沉下去,像是啐了冰,讓人不敢直視,這麼說,還拿這個弟弟沒辦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