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徐彪銀子,但是沒有給考題,別人從他這裡得不到考題,當然也不會給銀子。
所以考題不是王維釗洩露的。
從錢財上看也能發現,王維釗那一萬兩銀子還剩五千兩沒花,也沒聽說有別的大數目進賬。
陳大人縷著修剪的十分有型的鬍子,若有所思道:“不是他洩露的,肯定也是從他這裡傳出去的。”因為他是主考官,他是命題人。
“或許,他命題的跟別人探討過,被人嗅到了之絲馬跡,更或許,他就是告訴誰了,可能不想洩題,無意間。”
是主考官出題不假,可是年年都考那幾本書,考題早就被考爛了,想找到能考出考生水平的考題,還真是不容易。
或許王維釗水平有限,就真的跟別人探討了,因此才洩了題,陳博言找不到別的答案,如是想。
陳大人知道的事,在林孝珏沒有倒臺之前,都會給許文馨送個信。
薛世攀考完回來,也帶回了貢院那邊的訊息,許文馨等人正在討論這件事,聽陳大人送來的訊息是,考題不是王維釗洩露的。
他們意外之餘,猜測起來,到底是誰洩的考題。
想不出,最後也只能把責任歸咎於王維釗的不小心了。
薛大人一臉凝重道:“不知道會有多大影響。”會不會耽誤薛世攀,他們家可是有考生的。
但他擔憂薛世攀,都很少掛在嘴上,於是只問了這麼一句。
許文馨涉及道薛世攀的事,也不免要擔心,不過薛世攀說了,他寫的十分順暢。
有那麼一種人是不管洩露了多少題,什麼時候洩,都不會受到影響的,這種人,就是有真才實學的狀元之才的人。
許文馨信心滿滿,他的學生就是這種人。
所以擔心只是小小的,興奮之情倒是更多一些,他露出一個運籌帷幄的笑容:“不管誰洩的題,永安公主這次是跑不掉了,除非她一個學生都不中。”
不用人說,經過貢院門口那麼一鬧,很快就會有人傳,考題洩露了。
回到百花深處,大家臉上的擔憂之色都沒有減少,那種因完成一件事而終於可以舒一口氣的喜悅,全都被掃興走了,回來的路上,都沒怎麼交流。
到了花廳,林孝珏在主位上坐下來。
週二才道:“先前以為徐彪只是想打通關係,現在看來,王維釗真的在賣考題,這件事,恐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可是經過林孝珏讓李固信的明察暗訪,王維釗是收了徐彪的錢,但是他沒有給徐彪考題。
一萬兩都沒買到考題,別人給錢,王維釗也不會洩題,而且他們都沒有發現王維釗洩題。
林孝珏路上就在懷疑,這件事有別的可能性。
他讓人叫田管事來,又讓田管事安排人到錦衣衛去找李固信。
李固信來的時候已經是飯點,週二等人累了三天,林孝珏都讓他們吃飯休息去了。
她一個人見李固信,見李固信進來時表情不如以往那麼輕快,道:“洩露考題的事,交給你們錦衣衛調查了?”
李固通道:“這件事我倒是有聽說,不過還沒有鬧到衙門,王維釗是主考官,如果考題洩露,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前幾天,還是能壓住的。”
林孝珏也是這麼想。
可是也只是能壓幾天,等出榜了,肯定有人會不服氣,事情就會鬧大。
她道:“王維釗並沒有漏題,不知道是有人陷害他,還是別人洩露了考題,你有沒有派人去搜集證據,之前在學館門口,真的有人賣題嗎?”
李固通道:“人已經派出去了,不過還沒回信。”
學子鬧事,也剛發生不久,事情還沒分配到衙門裡,李固信能夠如此警惕,已經是十分難得。
那就等訊息吧。
林孝珏問李固信吃飯了沒有,李固信看到宅子里人去找他,匆匆就過來了,還沒顧得上吃飯。
正好林孝珏在廚房點了春筍,是李固信愛吃的菜,他們一起用了晚餐。
吃完飯,李固信的人就回來了。
暫時得到的訊息是,考前真的有人在賣考題,跟考試題目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真的洩題了。
林孝珏低頭想了想,然後問李固信:“不是王維釗,會不會是他的管家?”
畢竟管家離王維釗最近,有可能偷到題目。
李固信搖搖頭:“我們盯著王維釗,同樣也沒放過管家,沒看出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