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回到醫館,見前面排隊的人比以往還要多,她想了想去了後門,後門也有不少人圍著。
好在這些人不認得她是誰,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她就仰著頭進到院子裡。
王再生從廊下走過來迎著她:“公主,您過來了?”
林孝珏道:“我本想著去前面坐一坐,但感覺有很多都不是來看診的人。”
王再生道;“您的那個專翕大生膏太香了,引來了好些人,還有這幾天城裡不都在傳您的事嗎?有些人是慕名而來看您的。”
這樣就會耽誤正常病人看病。
林孝珏想了想道:“以後我就在後面待著,讓先生們描述了症狀給我送過來。”
玩再生不解:“公主這也是看病的法子嗎?”
林孝珏點著頭:“這是元朝的大夫,張元素先生看病的法子,那時候老先生已經八十多歲,不能坐診,就讓徒弟描述病情給他,他再開藥。”
當然她這麼做不是為了凸顯自己的醫術高明。是為了帶徒弟,在別人描述病情的時候其實就是在探討病情,例子多了自然經驗就多,學的也紮實。
王再生不懂醫術,也沒有多問,就點著頭。
林孝珏要回屋裡。
王再生又叫住她:“公主。”
林孝珏一回頭:“還有別的事?”
王再生抓了抓耳朵:“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公主的醫術自然是很好,可是不是太好了,現在都風傳您看人一面,就能知人生死,沒有治不好的病,那萬一以後遇到了治不好的病呢?難道是您不用心治嗎?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遇到那種胡攪蠻纏又身份特殊的呢?會很麻煩。”
所以說盛名太盛,就是可怕的東西。
這件事林孝珏已經給兩個丫鬟商量過了。
她們想到王再生還有這樣的胸襟。
人在盛名之下通常都是洋洋自得,就會忘乎所以,能感到危機的人才能活得久啊。
可到底怎麼活?
林孝珏有她的想法,就是無愧於自己的良心。
她微微一笑,像山巔之上的花一樣,孤傲堅韌:“放心吧,我也有治不好的病,早晚人們會知道的。”
這一早一晚來的有點快。
十月份的一天天冷異常。
承恩伯府的二門處陡然間傳來雲板之聲,連叩四下正是喪音。
陳恩伯夫人正要喊人打牌,聽見了猛然間站起來:“出了什麼事?”
不多時有婆子跑進來:“夫人,不好了,駙馬爺去了。”
駙馬死了?
自己的兒子。
陳恩伯夫人一個恍惚,頓時就暈了過去。
林孝珏的醫館前圍了很多公主府的侍衛。
侍衛首領把裡面的客人全都趕走,也不然新來的人進去,就是把醫館給封死了。
這可真是蹊蹺。
翠紅樓的大茶壺代表姐妹們來詢問:“官爺,這醫館不是永安公主的嗎?她犯了什麼事?”
那侍衛黑著臉一哼:“永安公主又怎麼樣?我們家駙馬被她治死了,她得給個說法。”
“駙馬?哪個駙馬?”
“還有那個駙馬?大公主的楊駙馬。”
原來是那個病秧子啊。
周圍還有許多看熱鬧的,聽到訊息炸了鍋:“永安公主也能治死人?她不是神醫嗎?”
神醫?
一旦治死了人,就馬上成庸醫了。
醫館後院,翠兒見林孝珏對於大公主的刁難一動不動,甚至還有點配合。
她記得跺腳:“公主啊,他們都欺負到家門了,您怎麼還坐得住啊,把他們打走啊?”
林孝珏正在看傅山留下的書,頭也不抬道:“為什麼要打走啊?他們不也沒惹咱們嗎?”
“因為他們汙衊您治死了人啊,這可非同小可,雖然沒敢進一步,可是把咱們醫館為圍了。”
林孝珏聲音還是風輕雲淡的:“可是你們不都說我需要這樣的名聲嗎?我不是萬能的,也有治不好的病,他們圍著醫館,不正好把我解釋嗎?”
“可以治不好,但是不能治死。”翠兒道:“您現在不光要丟名聲,興許還有惹官司呢。”
是啊,大公主跟她說過治不好要找皇上評理。
她需要遇見治不好的病,可不需要有人誣陷她醫死了人。
林孝珏重要抬起頭看了翠兒一眼:“還不錯,還能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