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花,叉著腰厲害道:“這條路是你家的嗎?還是地板之上有刻著你的名字?你指出來讓我看看,也好長長眼。”回兒說著話挪動了腳步,好像腳下就踩著榜眼的大名,她的舉動漆黑了榜眼的本喜慶的臉。
“你知道我是誰嗎?”金立勉蹲在地上,烏青的眼睛用刮砂的聲音咆哮,他身材瘦小,雙眼之下有淡淡青紫,常年起居在室內面板顯得蒼白。能看出也是十年寒窗的典範。可書文沒能在他身上留下書卷之氣倒沉積了不少仗勢欺人。
回兒打心底不屑:“小小一個榜眼,也值得你耀武揚威?你可知進了朝堂之上,你得跪拜多少天人,不過卑微不足道也,還未受命朝廷已經興師動眾,為官求卑宮菲食,造福天下蒼生,你今日不顧百姓生計,喧譁於此,他日也必定只是個奴顏婢睞的貨色。”
金立勉承蒙聖恩一舉奪的榜眼,在百姓面前被回兒如此教訓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但聽她言辭確鑿,用語墜文,又擔心莫不成是官家小姐,所以憋紅了臉想說話又不敢說,不敢說又覺得有辱自己榜眼的身份。
來來回回猶豫了個遍,這才開口:“你休得胡言亂語,皇上聖恩浩蕩,如何定奪金某的官職,怎麼會是你一介女流之輩能猜測的,身為姑娘不在家精進女學倒跟個男人般野於市井,你也不怕丟了你爹孃的臉。”
“我呸。”回兒腳尖勾起一顆白菜,當蹴鞠一腳將其射上金立勉的腦袋,她娘比她還潑辣爹尚且不覺丟人,她這麼小小的猖狂還是得主母許肯,她丟臉?再丟臉也比不上捱打的人丟臉。
回兒見白菜在金立勉頭頂開出水白花,笑的前仰後合:“俗話一曝十寒,有閒情談空說有,不如多看看書,別到了殿試之時連嘴都張不開。”回兒的話句句深入,可見她對朝中之事瞭若指掌,而且語氣傲世,好像高人一等。
金立勉被蔬菜砸的滿臉無光,又被回兒刺激的額角突突跳青筋,終於忍無可忍的衝向街邊的菜攤,拔上一根扁擔,高舉過頭就要想向回兒敲去。
扁擔震亂了空氣,眼看就要將回兒的小小頭顱當場開瓢,忽然從街邊牆角射出一黑一白兩道幻影,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只能感覺耳邊有細微的尖嘯之聲,金立勉手中的扁擔應聲而斷。
人群之外好一聲靡靡之音響起:“說話就好,別動手辱沒了君子禮儀。”
眾人回頭,順著聲音看到了軒轅無心,掩不住眼中的驚豔,沒想到還有比潑辣姑娘更漂亮的女子出現。
如果說路中間的姑娘是國色天香,那這一位就是天人下凡,鋒芒畢露耀眼的簡直讓人不敢正視。人群再次如潮湧開,不敢沾著軒轅無心的衣角,好像一旦靠近就是褻瀆,唯有走避才能顯出眾人的尊敬。
“她……她是你的,你丫鬟?”金立勉在震撼之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伸長脖子,仰著頭無法別開視線。
“說丫鬟太難聽了,隨侍比較貼切。”軒轅無心好像不經意的走到金立勉身邊,腳不小心的踩在他的袍邊。俯瞰之下,勾起嘴角含蔑。
金立勉的臉已經腫了兩圈,被軒轅無心的眼神看的無地自容,這才想起自己不該趴在地上,有辱君子氣度,於是想站起來,卻不想自己的衣裳在軒轅無心的腳下,被踩的死緊,急急起身帶著慣性又摔回地面,這一次摔的很重很慘,嘴裡的兩顆門牙也折斷,齒根劃破嘴唇,血流如注。
見血的痛讓金立勉捂住嘴暴跳如雷,再沒有心思看女神的模樣,他忿然怒道:“你敢對皇上欽點的榜眼不敬,我金立勉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懲罰了金立勉對回兒的不尊,軒轅無心腳尖點步,放開腳下的粗布:“別沒事就自報家門,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好好療傷被耽誤了時辰。”繞過擋路的人,她不是九命的貓不愛好奇路人甲的身份。
“站住。”金立勉聲如厲鬼,音準飆高破空已然撕裂。他又痛又氣只想把軒轅無心撕成碎片來解心頭之恨。
軒轅無心當狗叫,沒有心情自降身份和狗搶骨頭。
“我叫你站住。”金立勉想起身追上去。
“沒空。”軒轅無心懶得回頭。
“不好意思,我們主子不愛跟身份不明的人說話。”回兒一腳將金立勉踢回原位,朗聲說道,“金榜眼,你現在門牙都斷了,還不趕快想辦法補救,莫不是想以這幅尊顏進朝都面聖,小心皇上看了你的儀容不整,一道聖旨判你個不尊天意,到時候你多溪鎮的百姓都得跟著你一起遭殃。”回兒一番愚民的話不高明,但是事關聖旨就顯得太可怕,沒人細究話中的意思,百姓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