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的感覺,是溫暖如春的。”
“是麼?”他的手把在他臉上作亂的白皙小手握住。
她拉回視線,與他對視,“是的。逍遙島以武為尊,我天生不能習武,爹爹本不欲放我離島。逍遙島雖然避世,但紛爭還是會有的。我不想讓爹爹為難,就自請離島了。”她的唇角上揚,聲音有些沙啞。
黃藥師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沒有作聲。
馮蘅朝他一笑,又說道:“其實我心中還是有遺憾的。”
黃藥師看著她,聲音帶著暖意,“阿蘅,你無須遺憾,你爹爹孃親必會以你為傲。”
聞言,馮蘅忍不住笑出聲,這個男人,其實是個很護短的,認準了是自家人,不管是不是,都會是最好的。
“藥師,我只遺憾不能侍奉爹爹膝下,遺憾未曾感受過孃親的溫暖。其實馮蘅一生,算起來當真是沒什麼遺憾的。”倘若這次劇毒無法解除,那她或許會多一個遺憾,遺憾不能和他一起頭髮白白。
黃藥師黑亮亮的眼看著她,正要說話。驀地,外面傳來一陣大笑之聲。雖是大笑,聽起來卻像是嚎哭般,讓人聽了倍感淒涼。
黃藥師眉頭緊攏,坐了起來,眼睛冷冷看向外面,“半夜三更的,吵什麼?!”方才應該點了那婦人的啞穴的。
馮蘅聽著那婦人的笑聲,心中一陣發堵,不禁問道:“藥師,她為何在笑?”然後她又一笑,“我當真是糊塗了,你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如何得知她究竟為何事在笑。”
黃藥師看著她,然後眉頭微皺著看向外面,聲音冷森森地響起,“你究竟有何事?”
只聽得一陣沉默,然後那婦人的聲音又傳來,只是此次她並未大笑,只在喃喃低語。
他抿了抿薄唇,手拾起一粒石子,就要彈出去。
馮蘅趕緊拉住他的手,“藥師,別!”她又發現這個男人除了對自家人,對旁人都是極其冷酷的。
“嗯?”他回過頭來看她。
“她心中定是有很難過的事情,隨她吧。”那樣的笑聲,比哭聲還讓人心生淒涼。若是因為這樣,就點了她啞穴,就太不近人情了。
黃藥師聞言,牽了牽嘴角,冷聲說道:“隨她這樣吵?要是她鬧騰到天亮呢?!”
……馮蘅看著他,然後微微一笑,“我們去看看究竟發生何事,可好?”
黃藥師略一沉吟,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藥師!”她握住他的手,抬眸看向他,柔聲說道:“我與你一起去。”他對外人向來耐性不佳,她擔心他出去便是直接點了人家的啞穴了。
黃藥師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後說道:“也好。”隨後站起身,勾著她的腰往外走。
時值半夜,那婦人喃喃低語的聲音在這曠野顯得分外淒涼。
馮蘅走近,只見那婦人雙目無神,喃喃低語,不斷重複著著說道:“天下男兒皆薄倖……”
馮蘅一怔,看著那婦人。黃藥師看她略為怔愣的樣子,也不出聲喊她,只側首看著她。
只聽馮蘅忽然問道:“姐姐一心求死,可是因為夫郎拋棄了你?”
那婦人本是無神的眼驀地睜圓,恨恨看向她,卻並不言語。
馮蘅見她反應,知道自己猜得**不離十。隨後朝她微微一笑,“姐姐這是何苦?莫非你除了夫郎,便再無其他牽掛之人了麼?”語氣平靜,只是詢問,卻並無勸慰之意。
黃藥師聽得,在旁輕哼一聲。在他眼裡看來,這婦人已是瘋瘋癲癲,不可理喻了,還跟她廢話作甚?
馮蘅側首,雙眸微彎地看了他一眼。黃藥師看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硬生生地將鼻間的那聲輕哼吞回去,雙手揹負在後,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掛在天邊的一輪明月。
馮蘅看著那婦人,想起中原民風以夫為尊,若是這婦人遭夫郎拋棄,那當真是極慘之事。她雖被這婦人的反應弄得有幾分尷尬,但心中也不在意。
又聽得她問道:“姐姐孃家何處?”
那婦人聞言,一怔,終是說話了,只聽得她冷笑說道:“姑娘可想在我身上要什麼好處?我既是將死之人,且相貌醜陋,你這般待我,我也無以為報。”
馮蘅聞言,一笑,問道:“姐姐,骨肉親情,莫非……你不念及你的孃親麼?”仍舊是聽不出任何勸慰之意的詢問。
馮蘅抬起頭,不再看向那婦人,嗤笑一聲,說道:“父母恩情深似海,人生莫忘報親恩。我道姐姐死前定然是想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