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齊王正在院子另一頭逗鷹呢。
那是一隻青色的鷹,白色的寬眉紋,看著就覺兇悍。
她在王府裡那麼久還是頭次看見這東西。
蘇嬋心裡好奇,不由的多看了幾眼,見院內也沒什麼人,她也不覺著怕,便從樓上走了下去。
待走近後,那些背對著她的下人們才瞧見她,那些人忙躬身行禮道:“王妃。”
一直在低頭喂鷹的齊王這才抬頭看向她,表情平和的,“你沒去歇息?”
蘇嬋忙回道:“不算累,想出來散散心。”
說完又想起這裡女眷的種種規矩,趕緊補充道:“只在院子裡走走便回。”
話音一頓,蘇嬋又眼巴巴的瞅著那鷹問道:“王爺,這是什麼鷹?”
“蒼鷹,我在賀北抓到的。”
齊王說完把鷹交給手下,蘇嬋認得她身邊的那倆位死侍。
上一世她在宮裡為宮婢的時候,曾經在宮道的時候遠遠的看過這兩位大人進宮。
後來倆人,一個成了禁衛首領,一個成了四安將軍之一。
這個時候這倆人卻不過是幫著養鷹的死侍親隨。
在蘇嬋走神的時候,齊王已經走到她身邊,淡淡道:“明日還要趕很久的路。”
蘇嬋明白他這是在催自己去休息。
她趕緊點頭應道:“我知道了,王爺也別累到。”
雖然他們是夫妻,可是到了京外,又是在趕路中,她也不好直接問他晚上要不要過來睡。
倒是等蘇嬋進到房內休息了沒多久後,當地的驛官送了些當地的鮮菜過來。
蘇嬋雖然不好問他要不要一起睡,不過用膳還是要在一起的。
等齊王過來的時候,那驛站的官員巴結的說道:“這是紅妍菜,用最嫩的嫩葉做的,在這裡算是一道山珍。”
蘇嬋原本想親近下齊王的,正想為他夾菜時,早有齊王身邊伺候的一個小太監伸筷子夾了一些菜,放在小食碟內挨個的嚐了。
蘇嬋這才想起來,出門在外這些皇子親王們身邊都帶著試毒的人。
自己剛才險些莽撞了。
她趕緊放下筷子,等那小太監挨個的嘗完,蘇嬋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意思。
再者在外面也輪不到她伺候齊王用膳。
他身邊那些人個頂個的機靈。
蘇嬋只能偷偷的打量他喜歡吃什麼,他照舊是沒什麼喜好似的。
大約是騎馬的原因,他倒是飯量大了一些,看著吃的也比以往在王府裡多不少。
晚上的時候,齊王雖然沒說,可還是在她房裡歇的。
蘇嬋雖然覺著這樣挺好的,可是畢竟換了個環境,齊王又不喜歡在房裡留丫鬟伺候,蘇嬋也便小心的伺候著。
這裡同王府不同,睡覺的時候隱隱的還能聽到夏蟲的鳴叫聲。
就連床褥之間都有些青草的氣息,雖然這裡的被褥都是從王府裡帶出來的。
夜裡蘇嬋眨巴了眨巴眼睛,房內裡沒什麼光線。
知道他還沒睡呢,她好奇的摸了下他大拇指上的板子,以前就見過的,這個時候只是有些奇怪那到底是什麼材質的,是玉的嘛?
“這是的黑玉雕的,你要喜歡,回頭也讓工匠給你做一個。”
“謝王爺。”蘇嬋小聲的回道:“只是我用那些沒什麼用處。”
“你怎麼知道?”他的聲音略有些暗啞。
蘇嬋這才想起來,古代閨秀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實際用途的,她趕緊解釋道:“我哥哥在禁軍中當差,我聽他說過。”
齊王沉默了下,黑暗中也瞧不見他的表情,“你哥哥的槍法倒是天下聞名。”
王爺家的老丈人,從來都跟別人家的不同。
他說起她的家人,哪怕是說到她的父母也不需要用敬語,對他來說她父母也是他們蕭家的臣子。
哪怕是彼此見了,也不用他去行禮,反倒是需要她父母向他行禮。
他態度隨意倒是無所謂,只是這話說的蘇嬋心裡便是一哆嗦。
想起當初哥哥被人一箭穿心,當時兵荒馬亂的,哥哥屍體被抬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細問。
過後那一箭被人議論紛紛的,有說是遭了驃騎將軍的暗算,也有說那乃是齊王親射的,可到那時候那倆個仇家一個做了大將軍,一個成了堂堂天子,她一個在宮裡為奴為婢的人,就算打聽到了真兇,又能找哪一個去算賬?!
所以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