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賀北那日,蘇嬋早早的起來梳洗。
香寒伺候著她梳洗完,齊王更早的時候已經起身去外面了。
不過這種出行的事兒是用不著他親自盯著的,蘇嬋雖然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可也沒問過他。
能在三年後造反的人,肯定不是臨時起意一拍腦門決定的,只怕這個時候的齊王已經在籌備了。
這麼一想蘇嬋越發是不敢過問他在外面的事兒了。
倒是李姑姑等她這邊收拾妥當,也很快的過了來。
李姑姑生怕有不妥當的,又挨個的檢視了一遍,就連蘇嬋路上要吃的茶水點心李姑姑也以此看過問過。
都無礙後,李姑姑又想起什麼,忙道:“王妃,咱們這一路過去,正好路過建南府,聽說這段時間,正是建南府曇花開的時候,以往總聽說曇花一現,老奴還未見過呢,若是王妃想看的話,奴婢便提前準備準備。”
蘇嬋還沒說什麼呢,香寒早已經眼睛一亮,小姑娘最喜歡花兒朵兒的,若是以前蘇嬋也喜歡,只是現在不一樣了,那位一心只有公事兒,壓根不理風花雪夜的齊王,只怕壓根不懂看個花有什麼好的,與其為了看幾朵花耽誤行程,還不如不去看呢。
蘇嬋也便回道:“還是趕路要緊,別誤了王爺的行程,那些花兒朵兒以後有的是機會看。”
李姑姑見蘇王妃如此說,也便不再說什麼,忙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倒是香寒小聲的說道:“王妃,不過是一天罷了,而且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些的嘛,再說到了賀北那種地方,別說是曇花了,只怕連個花葉子都看不到……”
“看不到便看不到。”蘇嬋笑著颳了香寒的臉頰一下,“倒是你,還不趕緊檢查檢查你帶的胭脂水粉,萬一短了什麼,只怕到時候湊都湊不全。”
這話唬的香寒臉色都變了,小姑娘趕緊跑了出去又仔細檢視了一遍。
倒是蘇嬋難得的一個人留在寢室內,她深吸了口氣。
她這段日子起起伏伏的如同過山車一般。
從前世的得寵的嫡女,到宮裡倍受欺負的宮婢,到這一世恍如登天的經歷,而此時的自己作為外嫁的女兒,要跟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到賀北去長居了。
背井離鄉雖然用的不太恰當,卻也是離得父母兄長有萬里之遙。
趁著身邊沒人,蘇嬋雙手合十默默禱告著:“路過的諸位神佛、各路菩薩,我蘇家是良善之家,我父親兩袖清風,從不做貪贓枉法的事兒,哥哥仗義疏財俠義心腸,母親也是厚道人,從不苛待下人,這樣的人家,請一定要保佑他們平平安安的善始善終,這一世再不要節外生枝出任何差池了!”
說完這些,蘇嬋才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一切都準備妥當,香寒更是早在馬車前候著她了,見她出去,香寒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
李姑姑也在一旁幫打著車簾。
其實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若不是齊王急著回去,蘇嬋是想在王府裡多住幾天的。
大熱天趕路,蘇嬋都覺著辛苦。
從王府出去,隊伍浩浩蕩蕩的,首尾都望不到頭。
前面是開道的人,中間則是車隊人馬,再往後又是成排的衛隊。
一路上天高地遠的,聽李姑姑的意思,還要小心路上的匪患。
蘇嬋聽了都覺著目瞪口呆的。
之前齊王還是同她一起乘車的,一等出了城,王爺立時換了身上的衣服,換上騎行裝束。
騎著馬跑到前面策馬而行。
那副樣子,雖然外表看著還是穩穩重重的,可蘇嬋總覺著他就跟脫韁的馬一樣,恨不得跑到草原裡撒個歡。
第一天一切都很順利,等天晚些的時候,大隊人馬趕到了附近的驛站。
那裡的驛官早早的便出來在路口恭候了。
蘇嬋也趁機從馬車上下來,在樹下乘涼。
周圍的人飲馬的飲馬,喝水的喝水。
蘇嬋舉目四望,這個地界雖不比京內,可因捱得京城近,附近看著還算繁華,驛站住所聽聞也比後面的那些驛站好很多。
驛站內的官員生怕招待不周,把最好的房間騰了出來留給他們夫妻。
香寒同幾個丫鬟早早的進到房裡收拾房間床鋪,雖然驛官說內裡早已經打掃趕緊,可香寒還是帶著那些丫鬟們把裡裡外外的又重新打掃了一遍。
蘇嬋趁著這個時候,從二樓上往下瞧了瞧。
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