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港稱泵波拿)。也挺享受船上的醃肉、雞蛋、香腸早餐,和午前的紅茶與蛋糕。
四天後我們在新加坡靠岸。初踏上陸地,卻發覺新加坡在地震,把我震得左搖右擺。當然,這只是我的錯覺。我終明白到,我之所以會暈船,是因為我嘗試與船的擺動抗衡,而不是與船一起擺動。這也是為什麼睡在搖床上,人不會有暈眩感覺的原因。你要順應動盪,而不是逆抗動盪。
本來,乘船和飛機都令我不適。經過不斷的磨鍊,我知道在顛簸中若強行保持固定,那欲嘔的感覺就來了。一暈頭轉向,我的臉色便一陣青一陣紫。這也曾成為家人的笑柄。但當我領悟不能與現實違抗的道理,對於風風浪浪都處之泰然,安之若素,也從此遠離了暈車船的感覺。日後我常要乘坐飛機,即使不吃防暈藥,也不致噩夢連場。
對新加坡的第一印象可說一片空白,在海上航行差不多一個星期,乘客都只想上岸伸伸手腳。自告奮勇成為一眾同船赴英留學青年領袖的周博士,鼓勵我們下船去看看新加坡樸實無華的碼頭景緻。如果不是周博士慫恿,我準會呆在船上,遙看岸上低矮的平房,以及隨各種棕櫚延展的無盡綠意,而不會離開那熟悉的郵輪,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冒險。我們的導遊兼監護人給我們三重誘惑,一是讓我們舒筋活絡,一是帶我們探訪一個新加坡家庭,一是介紹我們品嚐一種口味獨特的食品。那是我頭一次嚐到咖哩的滋味,也是一次難忘的經歷。由那次淺嘗溫和的咖哩開始,多年來我對辛辣程度的承受力愈來愈高,只是還未至於敢吃令人冒出眼淚來的辣椒。 。。
Chapter04 航向世界(5)
周博士告訴我們,咖哩是世上最出色的廚藝發明,但初嘗的人應由淺入深,而且最好手拿一杯啤酒,如果發覺辣得受不了,就喝一口,那晶瑩冰凍的黃色液體不但可減輕燙辣的感覺,與辛辣的味道混合,更會轉化為一種美妙絕倫的飲料。那個早上,我感受到新加坡人好客的熱情,他們的單層平房和香港的住宅大不相同,在美味的果汁外,我們嚐了一頓豐富的咖哩午餐,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喝啤酒,這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經驗。喝了半瓶啤酒可沒有令我醺醺然,我毫無困難的隨大夥兒返回船上。
新加坡之後,我歷年來到過無數地方,成了一個環球的漫遊者。即使在我第三次退休之後,仍常與太太或家人,或獨自出門遠行。每到一處地方,都加深了我對當地的認識及對其文化和人民的瞭解。不同聲音與景象融會交錯,使我深深感受到自己也是環球公民的一分子。文化或許有所差異,但人之為人基本上是相同的,他們有共同的需要和理想,就是免於飢餓、恐懼與困厄。這些願望其實很簡單,但仍有些人即使生活舒泰,卻因為得不到超乎需要的東西而不快樂。為了滿足一己的慾望,他們不惜用武力進行掠奪。
經過那麼多的歷史教訓,人類應明白和平共存、互相尊重的道理。可惜儘管大部分人都明白這道理,但在小部分野心家的驅使下,他們卻像馴服的羔羊一一走向屠房。
離開新加坡後,廣州號向西越過印度洋,航向印度半島尖端的科倫坡,即現稱斯里蘭卡的錫蘭的首都。船停時間不長,但足夠讓我們在一個充滿殖民地色彩的廣場,在樹影婆娑的棕櫚下,享受清涼的果汁飲料。下一站是孟買,當時印度的繁盛商業城市。那裡有被譽為世界八大奇景之一的空中花園。我沒有踏足這花園,也沒打探這花園到底是否仍存在。但我曾在市內寬闊的街道流連,街上各種車輛穿梭往來,嘈雜吵鬧,塵埃飛揚。
之後,船過紅海,炎熱的氣候彷彿令一切都緩慢下來。航向蘇伊士港的途中,只見岸上黃沙萬里,海上沒有風,也沒有浪,只有迫人的熱氣,生活似乎靜止了。半睡半醒地,我們吃早餐、午飯、下午茶點、晚餐,如果還有胃口的話。在昏睡中,日子悄悄溜走。
接近蘇伊士運河時,不少人突然興奮起來,要看看一艘巨輪怎樣在僅可容身的密封航道上,一忽兒升上,一忽兒降下數英尺。我也是首次親睹運河的運作情況,與此同時,我也興奮地察覺,運河兩岸就是古老的埃及、敘利亞和約旦的土地。這地區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是激烈的戰場,戰後由美國的羅斯福、英國的丘吉爾和蘇聯的斯大林在波茨坦會議中劃定各國的新疆界。如今回顧,至今仍困擾區內的種族和宗教衝突,實由這些領袖一手做成。我們不知需要多少個所羅門王的智慧,才可解開這個歷史的死結。我曾思考過一個問題,就是:“是誰決定開鑿蘇伊士運河,將地中海和紅海貫通起來,為的又是什麼?”答案很簡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