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味道比半子老和尚的烤狗肉可是差遠了吧?”
木瀟瀟沒有笑,只呆呆看著他。
她黑亮的眸子上似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霧漸濃。
兩顆圓圓的淚珠慢慢閃動著,忽然閃過她的睫毛,順著臉頰流下。
她伏進他懷裡,輕聲抽泣起來。
殷朝歌頓時不知該怎樣辦了。
自小他就沒見過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自然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勸一個正在哭的女孩子。
他更想不明白木瀟瀟為什麼哭。
其實,女孩子要哭,就跟天要下雨一樣,根本就可以“不為什麼”。
女孩子要哭,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勸不住。
不知道該怎樣勸,只好不勸。
殷朝歌左手攬著她纖細的腰,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心裡不覺也是一陣酸楚,一陣負疚。他在自責,沒能好好地照顧她。
木瀟瀟忽然抬起頭,淚水沾溼的小臉緊貼在他肩頭,哽咽道:“大哥……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這下殷朝歌明白她為什麼哭了。
她認為剛才如果不是她被七星陣困住,殷朝歌早就脫身了。
殷朝歌笑道:“說什麼傻話!現在不是沒事了?你放心,聖火教的人全都讓白毛風給凍死了。咱們休息一會兒,恢復了體力,就能回中原去了。”
木瀟瀟淚眼婆裟地看著他,道:“大哥……你不怪我……”
殷朝歌嘆了口氣,道:“你要不是趕著來救我,又怎麼會受這份苦呢?要說對不起,應該是大哥對不起你。”
木瀟瀟伸出一隻手,輕輕掩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殷朝歌又嘆了口氣,道:“要是半子老和尚現在在這裡就好了。”
木瀟瀟不禁問:“為什麼?”
殷朝歌笑道:“這麼冷的天,要是有兩塊辣乎乎的烤狗肉,那才享福呢!”
木瀟瀟不禁一笑。
殷朝歌憐惜地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道:“你看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不怕人笑話。”
木瀟瀟臉一紅,又將頭埋進他懷裡,道:“就哭!就哭!”
殷朝歌輕輕撫著她發燙的臉龐,道:“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打坐一兩個周天,恢復一下體力,天一亮咱們就得動身。”
木瀟瀟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坐正了,盤起雙腿,開始調息。
哭了一場後,她的心情暢快了很多,再加上一點點酒和幾塊肉脯,她的體力已迅速得到了補充。
體力一恢復,內息的運轉順暢起來,她很快就沉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
殷朝歌將柔劍插回腰帶,左手抓起兩塊肉脯,右手拿著酒壺,悄無聲息地溜出車廂。
外面比車廂裡可冷多了。
剛一出來,他就不禁打了個寒噤。
他深深吸了幾口寒冷的氣息,又灌了一大口酒,感覺頓時好多了。
繞著車廂轉了一圈後,他倚著車輪坐下了。
他自己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沙漠沉寂在寒冷的黑暗中,間或響起的沙石的滾動聲更映襯出四周一遍死寂。
剛才的一場白毛風顯然已將它所橫掠過的地帶上幾乎所有的生命都扼殺了。
殷朝歌斜倚著車廂,抬頭看著清朗幽藍的夜空。
密密的繁星綴列在藍得發黑的天幕上。星光閃爍。
清清冷冷的光芒似是無數雙閃動的眼眸,冷峻地俯視著大地上發生的一切。這星空是何其浩淼啊。
無論是誰,無論是智、愚、賢、忠、奸、不肖,只要在夜間走出戶外,都可以沐浴著這片星光,都會為這同一片星空慷慨地包容。
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得透它。這星空又是何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