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質樸與原始狀態之中。
詩畫長卷中的玉筍峰(1)
槎灣位於東山島的面,是眾多依山面水村莊中的一個,農人兼山水之利,世代以漁耕為業,過著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生活。島內交通貫通後,這些村莊便不再僻遠,驅車即可抵達村口。
去槎灣是為了尋訪一座古寺,當地人叫胥母廟,也有人說與孫武子有關,於是產生了實地一看的念頭。真正到了槎灣村的巷口,見牆上釘了一塊指示牌,上書“古保安寺“幾字,才知這是古寺的“學名”。
古保安寺只是遺址,座落在槎灣的最南端。古村主巷道狹長幽深,支巷曲折逼仄,似曾相識的陳舊的黑瓦白牆,同樣簇擁著果林老樹,也同樣將原本的青石板路鋪成了水泥路面,老屋堆裡時而突立新翻建的二層小洋樓,大多馬賽克貼面,不鏽鋼欄杆的陽臺,大鐵門高圍牆,在大片低眉順眼色澤灰暗的老街巷中,顯出暴發戶般火氣十足的樣子,並有星火燎原之勢。
古老的東西正在每時每刻消失。在這些古村落,你只要走進去,深入那些角角落落,就會有一種感覺,好像看著一朵盛極而衰的鮮花正在枯萎,花瓣一片片無聲地墜落,陷入泥淖,而從泥淖之中密密地長滿了荒草和雜樹,在自由生長的草叢中,老宅院更象已枯萎的花葉殘敗凋零,有的僅剩殘架遺構,與雜草糾纏成了一片。
但這些老屋哪怕只餘殘基,仍有一種意味存在。那斑駁的舊牆,裸露的柱頭,蛛網勾連的院角,黝暗的輔房,還有亂爬的草藤,依稀可辨的甬道上絲絲直立的野草,都無不發散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資訊。
這是一種往日的氣息,無所不在地瀰漫在古老的村莊裡。
彎到通往古保安寺的那條小巷,可以看到一座小廟就在巷尾,正對著小巷口。槎灣村的房屋至此便到了頭,古保安寺在相對所有縱向排列的房屋和小巷的橫街上,所謂橫街,也是羊腸小路,槎灣村的最後一排房子擠擠挨挨在路的對面,像村莊的一道圍牆,背後就是田野和丘嶺了。
古保安寺只留廟基,現在的廟門和院內的簡易房屋都是在近年由信眾集資修建的,其中有一小院,殿內供奉胥母塑像,另一小院門口題“孫子故里”,內院牆上嵌滿歷代名人相關詩詞,由此得知槎灣這地方不簡單,幾千年來以其獨特自然魅力和淳樸民風讓他鄉人認作故鄉,或山重水複來歸,如胥母孫武;或夢魂縈繞不去,有龔自珍詩為證:“今日閒愁為洞庭,茶花凝想吐芳馨。山人生死無訊息,夢斷查灣一角青。”(《憶洞庭山友人》)
查灣即槎灣,我現在就站在了曾令龔自珍夢斷的地方。“一角青”,可以想象這是深藏島端,溫馨而蔥蘢的隱秘角落。現村莊垂垂老矣,風華已逝,但山水形勝依舊,林木葳蕤依舊。山人也垂垂老矣,青壯務工去,只餘黃髮垂髫,但漁耕不綴,鄉風淳樸不變。
寺內有齊胸高的圍牆,牆下是方空地,原先應該是房基,地上散亂堆放著一些磚石。看寺的老人領我參觀完了寺院,最後領到那截圍牆前,從那裡可以望見寺後景物:成片的田野和果林,一直鋪展到橫立在天宇之下的連綿不絕的丘嶺之下。
站在圍牆內引頸遠眺,那廣闊的視野讓我一時不願驟離,眼光如飛鳥越過平野,在那些隆起的山巒之上振翅飛翔,遲遲捨不得收回羽翼。
“那些山都有名字吧?”
看寺的老人便從旁一一指點,這是什麼山,那是什麼山,如數家珍,又特別指山脈右面的一道山丘說那叫玉筍峰,山腰有一片石林,裡面還有御碑與名人題刻。我便將視線向那個方向聚焦,只見青青長丘的那一處,確有一些灰白岩石隱現其中。
由此知道了玉筍峰,也就有了日後專訪玉筍峰之行。
那天從碧螺峰下山,就去了玉筍峰下的村莊。帶路的鄉人帶我們從他承包的果林上山,很快找到了半山石林所在地。山上也都種滿了桔樹,原先石筍般直立的石林,現大多被挖出橫放於地,只餘少數有摩崖題刻的柱石仍矗立於樹草叢中,須撥開枝葉才能看清。
帶路的鄉人說,過去這裡天生很多石柱,密密叢叢,奇形怪狀,與周邊土山相比十分特殊。後來山地承包到戶,他分到了這一片,為開荒種桔,平整山地,把大多直立的石柱石峰放倒了,現在那些橫臥在桔林草叢中的天然條石,都是他費了好大勁挖出來的。 txt小說上傳分享
詩畫長卷中的玉筍峰(2)
“太可惜了啊”,我雖不願掃主人之興,也明知對既成事實多說無望,卻仍忍不住默默地嘆息。如此奇特的地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