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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事給忘了。意識裡只剩下要啃噬人腦和內臟,你就是把它碾得粉身碎骨,它也想不起來別的事了。”

羅大舌頭也不知司馬灰所言是真是假,但想起那些考察隊員的死狀,不禁心生懼意。與其被屍鱟從七竅裡爬進體內,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的。便對司馬灰和勝香鄰說:“我羅大舌頭今天終於革命到底了,先走一步,到下面給你們佔地兒去……”

馬灰知道羅大舌頭就是嘴皮子上的本事,當初緬共人民軍被困在在原始叢林裡,彈盡糧絕走投無路,剩下的人隨時都可能被政府軍捉住,處境險惡艱難到了極點,他也沒捨得給自己腦袋上來一槍。

不料這時就聽身旁“砰”的一聲槍響,來得好不突然,頓時把司馬灰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回頭看去,原來開槍的不是羅大舌頭,而是躺在“吞碑”上的通訊班長劉江河,他傷勢很重,半壁身子都已麻木僵硬,腦中卻還恍恍惚惚有些意識,也明白自己算是沒救了,不想再拖累其餘三人,趁著右臂還有知覺,拽出了勝香鄰揹包旁的五四式手槍。

眾人自從進了地底古城,長短槍支都是子彈上膛,隨時處於可以擊發的狀態,剛才又都將注意力放在周圍,所以沒能發現通訊班長劉江河的舉動。不過生死抉擇可沒那麼簡單,劉江河摳下扳機的一瞬間,心裡終究有些軟弱,槍響的同時手中發抖,結果子彈沒有射入腦袋,反倒打在了腮部,將自己的臉頰射了對穿,等到眾人反應過來,通訊班長劉江河已隨著慣性滾下了傾斜的“吞蛇碑”。

勝香鄰急忙伸手救援,但在這轉瞬之間,通訊班長劉江河身上就已爬滿了“屍鱟”,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看得心底一寒,忙把勝香鄰拽回“吞蛇碑”。

三人用礦燈照下去,所見實是觸目驚心,就看滿身是血的通訊班長劉江河,滾下去的時候壓碎了幾隻屍蟲,腐液接觸空氣立迅速變為濃酸,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就已屍骨無存,周圍的“屍鱟”仍然不顧死活地爬將過來,也不免被濃酸化去,酸液從裂開的地面邊緣,淌落到“泥盆紀遺物”的肉殼上,立時化為黑水。

“泥盆紀遺物”的肉殼在腐蝕下開始逐漸死亡,它的軀殼由上至下向四周崩裂脫落,司馬灰等人見腳下不住塌陷,不得不攀著倒下來的磚牆,一路往高處躲避,所幸處在最為及堅固的大殿裡,才沒被填埋下來的碎磚亂石壓住。

這時“泥盆紀遺物”的軀殼所剩無幾,塌毀了半壁的地下宮殿,整個暴露在了火山窟裡,司馬灰等人都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次逃生的機會也是通訊班長劉江河拿命換來的,而且他死得十分慘烈,因此誰都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心頭卻像堵了塊千均巨石,感到透不過氣來。

三人強行抑制住悲慼之情,翻過附近堆積如山的亂石,從“泥盆紀遺物”殘存軀殼的通道中,離開了地下宮殿的廢墟,正想摸到洞壁處尋找出口,可四下裡冥冥默默,礦燈的光束越來越暗,頭皮子也跟著一陣陣緊,就覺那黑暗深處,放佛有種巨大無比的吸力,要將眾人的靈魂從身體中揪出。

司馬灰臉色驟變,考古隊的倖存者根本沒有脫險,“泥盆紀遺物”的軀殼已經死亡了,可它的“幽靈”仍然存在。

勝香鄰也意識到“泥盆紀遺物”的軀殼雖已被毀,但其體內的“無”並不屬於任何物質,腐酸對它完全沒有作用。

三人沒想到通訊班長劉江河死得如此之慘,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很是替這巴郎子感到不值,而此時置身於火山窟底部,周圍全是倒斜面的山壁,圍得鐵桶也似,除非是肋生雙翅,才能夠到先前從洞口垂下的繩索,而“泥盆紀遺物”殘留下的瀰漫物質,擺脫了軀殼的束縛,正在無休無止地迅速擴散,好似一條吞吐千丈妖氣的巨蟒,在這黑暗的深淵中甦醒了過來。

司馬灰腦中嗡嗡作響,記得這火山窟邊緣有座大石門,通往繞山而造的地底古城,那道巨門從內向外關閉,兩邊各有一尊銅人,在外撼動不了分毫,如今說不得了,唯有跑過去設法從內側推開它,行得通便是一條生路,行不通無非就是一死。

羅大舌頭心知那座巨門堅厚無比,重量何止千斤,積年累月之下佈滿了蒼苔,都快在地底下生根了,只憑考古隊剩下來的三個倖存者,多半是推不開它,不過那也無關緊要,大不了衝過去一腦袋撞死,總比留在地獄裡慢慢腐爛來得痛快。

三人當即逃向山壁下的石門,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狠下心來,口裡發聲吶喊,正要上前動手,勝香鄰卻忽然攔住二人說:“別過去,不能再往那邊走了……”

司馬灰如何不知道輕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