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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他握著PPS衝鋒槍,從洞室中探出半個腦袋向外偵察。

但黑暗中充斥著硝煙和塵土,礦燈的光束根本照不出去,眾人只得屏住呼吸,背靠著牆壁不敢稍動。

司馬灰雖然料到牆壁內肯定有些古怪,但“泥盆紀遺物”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心中也毫無概念,只是結合以前的經歷,知道大約在四十六億年前,地殼剛剛開始凝固,有些混沌時期殘留下來的瀰漫物質,被封閉在了地底,直至泥盆紀晚期,出現了某種以此為食的鴞螺類古生物,所以成為化石後,軀殼內仍舊含有大量熱剩磁,從而在深山裡形成了盲谷般的電磁場。可吐火羅古城中的“泥盆紀遺物”,還具有一定的生命體徵,整個軀體都躲在地宮堅厚的外壁裡,由於爆破塌方的影響,顯然使它受到了驚動。

這一刻過得分外漫長,耳聽甬道里蠢蠢蠕動的聲音漸漸逼近,眾人心臟的跳動也在隨之加劇,忽然腥風觸腦,定睛視之,就見煙塵中有巨物渾渾而至,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大肉櫃子,有其口而無頭面手足,在狹窄的甬道內,也辨別不出它的具體形狀,可能與“吞蛇碑”相差無幾,被礦燈照到的部位都是皺褶,呈現出洪荒時代的古老蒼黃,所過之處滿地都是黑水。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腦瓜皮子都跟著緊了一緊,司馬灰知道不能硬碰,又唯恐被堵在洞室內周旋不開,就同勝香鄰架住通訊班長劉江河,由羅大舌頭殿後掩護,不顧塌方帶來的危險,拼命向甬道深處逃竄。

通訊班長劉江河拖著一條傷腿,剛開始還疼得難以忍耐,可步幅稍微加快,他血液裡的毒質也就加速擴散,整條腿都已徹底沒了知覺,要不是有人相助,早就躺在地上不能動了,想說話時才發覺連舌根也麻木了。

司馬灰和勝香鄰都帶著沉重的揹包,如果通訊班長劉江河自己能使出些力氣,還可以勉強帶架著他往前走,此時被遍體僵木的劉江河一帶,竟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跌倒。司馬灰著地一滾就已起身,他索性扔掉揹包,在勝香鄰的協助下將劉江河負在背上,就這麼遲得片刻,“泥盆紀遺物”已蠕動至近眾人三五米開外。

羅大舌頭早紅了眼,看情形估計是走不脫了,抬手就將點燃的一捆速發雷管拋向身後。勝香鄰剛好回頭瞧見,驚呼一聲:“不好!”司馬灰聞聲轉身一望,心知引信太短,距離又實在太近了,在如此狹窄的甬道里,四枚雷管集束爆炸的威力,足以把眾人炸成碎片,眼下是想逃也逃不開了,只好揹著通訊班長劉江河就地撲倒,就勢躲向牆下,其餘二人也都急忙臥倒,等待著猛烈的爆炸隨時到來。

誰知那捆雷管落在大肉櫃子蠢濁的軀體旁,恰被黑洞洞的大口吞落,正好在此時發生了爆炸,就見“泥盆紀遺物”的表面忽然隆起一個大包,隨即平復如初,也沒有從中傳出任何聲響和震動,仍舊渾然無知地繼續向眾人爬來。

眾人駭異失色,雷管在“泥盆紀遺物”體內爆炸,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傷害,也許這是因為它蠢濁的軀體裡充斥著“無”。

可司馬灰對“無”只有一個相對模糊的概念,僅知道那是地殼膨脹凝固前的“瀰漫物質”,不斷發展與運動的時間和空間,都從其中而來。

這時“泥盆紀遺物”已近在咫尺,司馬灰暗呼糟糕:“此前對事態估計不足,不該冒然炸開牆壁,這回算是把婁子捅到天上去了!”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應付,只得同其餘二人拖拽著通訊班長劉江河,竭力向甬道深處撤去。

甬道盡頭的石殿裡,梁壁仍在不斷崩落,上層那些考察隊員的屍體和“吞蛇碑”,都隨著殘磚碎石陷了下來,黑暗中到處混雜著塵埃,礦燈光束照不出一兩米遠,耳朵裡聽四面八方都是地震般牆倒屋塌的轟隆聲響。

眾人頭臉手足多處被碎石劃破,羅大舌頭的腦袋剛好被落石砸到,他雖然戴著“PithHelmet”,也自受傷不輕,滿臉都是鮮血,混亂當中完全辨認不出方位和周遭狀況,心裡更是著慌,剛撤到殿心,猛覺堆積如山的磚石瓦礫紛紛晃動,地面裂開一條大縫,似是被什麼龐然大物從底下拱了起來。

司馬灰等人腳下傾斜,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倒,心知甬道里回不去了,仗著身手靈便,就摳住兩側斷牆,一邊躲避滾落的碎石,一邊向側面移動。

此時眾人都已察覺到殿底也有“泥盆紀遺物”,正如先前所料,這座吐火羅地宮,與緬甸的黃金蜘蛛城一樣,其本體都是“泥盆紀遺物”的軀殼,只不過“黃金蜘蛛城”半是生物半是化石,呈僵死狀態,而“吐火羅地宮”卻還是個活生生的怪物,從甬道以及地下出現的東西,都是它的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