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搖了搖頭。
“嗯?”季小小歪頭打量著司然亦,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撅了撅嘴,小聲反問:“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走?”
司然亦依然在搖頭。
“總不至於你是想對我負責吧?老孃還沒確定有沒有和你怎麼樣呢!”季小小臉不紅心不跳,指著自己道:“我身上有我師父下的毒,想強了我,可沒那麼容易。”
司然亦笑出聲來,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只是拽著她的手忽然鬆了,好像是打算放她自由。
季小小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懂男人的心思,步天下還好,反正無論他怎麼折騰也不會傷害她,可是司然亦她卻不敢保證,捕快和小偷向來勢不兩立,若是被他抓著進了大牢,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走吧。”司然亦忽然開口,伸手指指那堵季小小方才想翻的牆,道:“我在這邊,等你回來。”
這打的又是什麼啞謎?季小小不想再同這個喜歡拐彎抹角的男人耗費自己的腦細胞,學著江湖上的禮儀對著他一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最好還是永遠不見的好。”
“後會有期。”司然亦笑得淡淡,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她,神情泰然,似乎算定了她會打道回府。
季小小咬牙,輕輕提氣,身子便好像輕盈的燕子一樣躍上了那堵牆,整個人影剛剛消失在牆的盡頭,這邊的司然亦便開始掐著手指,似乎在計算時間。
不消半盞茶,季小小滿臉赤紅雙腿發軟地再次出現在那堵牆的牆頭,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瞪得老大,唇角也被她咬得鮮豔欲滴,一看見司然亦便開始咬牙切齒:“你知道……是不是?”
司然亦但笑不語,看一眼自己掐算的時間,道:“七分之一株香,你的忍耐力和速度超乎我的想象。”
“司……然……亦……”季小小好不容易終於從那牆頭爬下,模樣很是狼狽,走到司捕頭面前,仰臉看他:“你剛才為什麼不說那邊居然是……”
司然亦笑:“我剛才好心阻止過你,可是不知道是那個丫頭硬是要和我作對。”
“可是……可是,好歹你也開個口啊。”季小小捂臉,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自己的眼睛,今天實在是看到了太多不乾淨的東西,以後一定會長針眼的,混蛋。
“在下可是斯文人,那等傷風敗俗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司然亦忽然換上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吐字哀怨,只是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地閃爍著欠揍的光芒,看得季小小反擊無能。
耷拉著腦袋,季小小再次落敗,只能拽著他的袖子,妥協:“今天,拜託了。”
“什麼?”司然亦低了低頭,假裝聽不見,道:“方才起了一陣風,你說什麼我耳神不好,聽不清。”
“我說……”季小小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一把拉過他的前襟,對著他的耳朵一震吼叫:“今天,拜託你帶我出去!”
……
實在是一報還一報。
終於是完好無損地出了□窟的門,季小小一直都好像兔子一樣縮在司然亦的懷裡,遇見人了便用偷來的羽毛扇子遮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眨呀眨,險些沒將眼皮子拉得抽風,這才當真逃出生天。
繞到□窟的視線範圍之外,季小小將手裡握得都有些溼的羽毛扇子大力扔開,揮了揮僵硬的胳膊,正準備抬腳走人,卻發現司然亦似乎也站在原地,並沒有回衙門的衝動。
大捕快白日裡不上班,晚上還逛窯子,實在是成何體統!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扔了呢。”司然亦躬身拾起被季小小扔到地上的羽毛扇子,表情溫柔地拍去了最上邊沾上的些許灰塵,看著季小小。
季小小被他這樣認真的眼神看得心虛,將視線轉向一邊,道:“反正又不是我的,你喜歡就留著唄。”
司然亦竟然順坡下驢,笑著將那扇子收進懷裡,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你……你……”分明就是預謀已久啊!難怪剛才偷扇子的時候還一個勁地慫恿刺激我去偷這一柄,季小小忿忿。
“還有什麼吩咐麼?”司然亦道,季小小看一眼天色,琢磨著就算現在回流雲居步天下肯定也不在,索性在這街上四處逛逛,順便打聽一下最近又有什麼大戶人家收了什麼新鮮東西。
“你,給我回衙門去。”季小小對著司然亦頤指氣使,見他微微有些發怔,腳底抹油,就著迎面而來的人群溜之大吉。
哪有小偷一直都跟捕快待在一起的,事情打從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