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觸碰到他望過來的一雙眸子,亮得有些刺眼。
四周的夏風毫不間斷地吹著,將耳畔調皮的髮絲都撩到了臉側,小小剛想伸手將那些頭髮順下來,司然亦的手卻先她一步,伸向她的臉。
她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下一秒,她的臉頰被人重重掐住,疼得她嗷嗷直叫。
“喂!混蛋司然亦,你在幹什麼?”
肇事者繼續抬步朝前走,甚至連頭都懶得再回,聲音懶懶散散:“莫非你還以為我會幫你順發?早八輩子吧。”
小小在原地跳腳,卻也恨恨自己偏生就是沒有辦法阻擋他的調戲,悶了好半天,還是耷拉著腦袋,訕訕地跟了上去。
誰知道司然亦這樣帶著她繞了大半個圈子,最後竟然走到了悅來客棧。
季小小站在自己所住的客棧前邊,抬頭去瞧身邊的風流捕快,將牙磨得直響:“你該不會想說,你也偏巧住在這裡吧?”
“這到不是。”司然亦爽快回答,“只不過忽然之間覺得老住在衙門也沒什麼意思,偶爾換換口味體察民情也不錯。”
同他說話實在是對牛彈琴。季小小已經再無力氣去理會他的胡攪蠻纏,只嘆一口氣,獨自走朝著客棧的裡邊走了去。
司然亦在身後喚她:“今晚別睡得太早,我會隨時去找你。”
小小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絆倒在樓梯上。
身後,風流捕快斜倚著櫃檯,目不斜視,卻笑得分外溫和素雅。
……
所以,意料之中,季小小當夜嚴重失眠。
她的腦子裡反反覆覆,來來回回,都是司然亦分別前說的那句半真半假的話語。
今晚會隨時前來?這麼晚了,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呸呸,絕對不是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小小捂了捂有些發燙的臉頰,又翻了個身子,轉向能夠瞧見月亮的方向,睜大了眼睛,毫無睡意。
如果此時失眠的是步天下,他便是輕手輕腳地流出房去,或是在溫泉,或是在亭園,獨自一人抬頭望月。
季小小曾經好奇,跟上去過一回,剛走沒幾步便被他發現,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