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哀牢山護法的位置上一腳踢下去。對林嘉魚而言,能夠在短時間裡收集法寶、法器的最靠譜的方法就是利用她哀牢山護法的身份,引導隱月宗、煉鬼宗和紅蓮觀加劇與正道五派的對立和紛爭,最好是能挑動正道和魔道之間的大規模殺戮。那些隕落的正道修士留下的大量法寶和法器自然會成為戰利品流向哀牢山,她身為護法,從中揩點油水自然就能將焚天鼎應付過去。只是這樣一來,不知要有多少修士隕落、多少生靈塗炭。
更讓林嘉魚不樂意的是從來哀牢山開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後似乎都有花凡的推手,這種做人棋子的滋味實在是讓人不好受。
聽了林嘉魚的話,花凡臉上原本的嬉笑頓時褪去,變得嚴肅起來:“朱厭現世,刀兵必起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看現在的大勢,不管你願不願意,正魔兩道勢必會有一場火併。朱厭這種名聲昭著的異獸可是有靈性的,你知道它為什麼一直追隨在你的身邊麼?”
林嘉魚一臉的迷茫,秦秦的臉上則露出震驚的表情,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花凡頓了頓,繼續往下說:“那是因為你身上有朱厭喜歡的殺戮的味道。不管你現在怎麼想,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場世間殺劫終會由你來推動。”
“如果說嘉魚不願意再做棋盤上的棋子,不想再當這勞什子護法了呢?”林嘉魚眉頭一蹙,“我已經和雲中君約定好了,在哀牢山會合。一旦他趕到哀牢山與我碰頭,我們就一齊歸隱山林。什麼正魔之爭,世間殺劫都與我無關。”
花凡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意味難明的笑容。
“怎麼?莫非花道長還打算把我強留在哀牢山護法這個位置上麼?”林嘉魚對花凡露出的笑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林道友,你可曾聽說棋盤上哪個棋子能夠憑著自己的意願胡亂去走?除非你實力強大到能夠從棋子變成棋手,不然怎麼都逃不脫被擺佈的命運。”花凡淡淡地道,“雲中君應該就是天雲宗那位風頭正盛的年輕長老吧?貧道敢以性命擔保,他絕對無法趕來哀牢山與林道友會合。”
秦秦聽出了一點花凡話裡的弦外之音,心裡一動,忙問道:“花道長,莫非天雲山出了什麼變故?”
花凡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有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上天雲山鬧事,天雲山的老怪物秋萬山也受了傷,一直在閉關修養。爛柯寺、錦繡谷、巨闕門和萬松院四派趁著這個機會突然與天雲宗翻臉,殺上天雲山。沒有了秋萬山坐鎮,慕雲宗主僅憑一己之力應付得相當辛苦,最後不得不開啟了護宗大陣,這才將四派擊退,但天雲宗的弟子已是死傷無算。聽說雲長老在這一戰中倒是大放異彩,憑著一柄氣劍不知斬落多少人頭。只是天雲宗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無暇脫身,只能把兒女情長擱置一邊了吧。”
自離開慶豐城後,林嘉魚就知道爛柯寺、錦繡谷、巨闕門、萬松院四派和天雲宗之間勢必會有一場紛爭,只是萬萬沒想到廝殺竟會如此慘烈。秦秦雖然知道正道五大派之間有些嫌隙,但萬萬想不到正道五派會同室操戈。聽了花凡的一席話,兩人都是悚然動容。
“林護法,秦護法,能不能利用好這次正道五派內鬥的機會讓哀牢山崛起就看你們兩個的了。若是能抓住這次機會,那麼哀牢山勢必成為魔道巨擘。”說道這裡,花凡從椅子上站起身,“貧道閒雲野鶴慣了,兩位護法這樣費心招待,倒是讓貧道有些不自在,貧道也就不在哀牢山多盤桓了。”
“在下還有一個問題,希望花道長能為在下解惑。”秦秦知道眼前這個小牛鼻子來歷有些不凡,也不敢託大再自稱本座、本公子之類的,老老實實地用上了在下。
“哦?秦公子但問不妨。”花凡也是好商量。
“不知花道長與那無根道長有何關係?”
“如果貧道說我就是無根道長,只不過現在臉上戴著一張花凡的面具,不知兩位道友信還是不信?”花凡呵呵笑道。
秦秦和林嘉魚兩個人一時間摸不清花凡這話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不知如何接過話茬,兩人只得乾笑兩聲。
“對了,兩位道友,貧道還有兩份薄禮要奉送給二位。”說著,花凡抖了抖衣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布包放在桌上,“林道友、秦道友請珍重,小道告辭了。”說罷,他不等秦秦和林嘉魚說話,便自顧自灑然而去。
林嘉魚和秦秦對視了一眼。
“你說這花凡真的就是無根道長嗎?”林嘉魚先開口問道。
“誰又知道呢。說不定他既不是無根道長也不是花道長,這世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