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糜威叫了一聲,徑直跨進了大廳裡面,這時,管家背過頭來,一個勁的衝糜威使眼色,糜威看到之後,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仍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廳裡,像是沒事人一樣。
“不知道父親喚我何事?”糜威走到了糜竺的面前。躬身向著糜竺拱了拱手,心平氣和的問道。
“孽子!你乾的好事!還不快點給我跪下!”糜竺看見糜威到來,便氣不打一處出,心中怒氣沖天,再也忍俊不住了,縱使脾氣再怎麼好,此時也無法控制,抬手指著糜威便大聲喊了出來。
糜威很配合的跪在了地上,並且向著糜竺叩了幾個響頭,這才說道:“父親,我知道你為何而生氣,但是請允許我解釋給父親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糜竺道:“你別跟我說,你去跟攝政王說,如果攝政王能夠原諒你,我絕對會既往不咎,如果攝政王不原諒你,為父也只能大義滅親了!”
說罷話,糜竺徑直站起了身子,拉著糜威便朝外走,並且十分生氣的吼道:“你這個孽子,糜家遲早要毀在你的手裡!走,跟我去燕王府!”
……
張彥在燕王府裡耐心的等待著糜竺的到來,還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糜竺便帶著糜威來到了燕王府裡。
糜竺一路上一直在拉著糜威的手,生怕糜威中途跑了,直到進入了燕王府的大廳,看到張彥之後,他這才鬆開了糜威的手,並且上前一步,跪拜道:“微臣叩見殿下。”
話音一落,糜竺便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糜威,壓低聲音怒吼道:“孽子!看見殿下還不快點跪下!”
糜威噗通一聲,雙膝便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草民糜威,叩見燕王殿下。”
糜竺是張彥的大舅子,糜威又是張彥妻子的侄子,如果按照親疏關係的話,糜威還應該叫張彥一聲姑父。可偏偏張彥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燕王身份進行的攝政的人,那麼即便是糜竺、糜威這樣和他有親戚的人,也要行跪拜之禮。
張彥從糜竺一進門便看見了跟在糜竺身後的糜威,看到糜竺一臉盛怒的樣子,似乎是糜威做了那件事。
於是,張彥在讓糜竺、糜威起來之後,便直接問道:“兄長帶著威兒前來,莫不是這件事和威兒有關係?”
糜竺先是重重的嘆了一聲氣,這才說道:“唉!家門不幸啊!我回到府中,就這件事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番府中的管家,這才知道,原來是糜威在暗中操縱這件事,不光是陳尚書家的產業都被他給買下了,朝中許多大臣的產業幾乎全部被他買下了。犬子觸犯了殿下頒佈的命令,我身為其父,竟然渾然不知,也是有罪,這件事我也難辭其咎,待殿下審問過犬子之後,是殺是罰,我都沒有任何意見。至於犬子為何要這樣做,就讓他自己向殿下說明吧。”
話音一落,糜竺便衝糜威吼道:“在殿下面前,不得有半點虛言,倘若是你受人矇蔽,蠱惑才犯下此事,也應該向殿下表明,殿下一向英明,自會辨明事情的真偽,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大奸大惡之人,當然,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喏!”糜威面無表情的衝著糜竺欠了一下身子,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父親說這些話的意思。
張彥也不是白痴,糜竺看似輕描淡寫的在對糜威說這些話,但實際上,這些話是說給他聽的,那就是希望他在聽到糜威的解釋之後,不要隨便冤枉糜威,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至少從糜竺的話裡面來看,這件事雖然牽扯到了糜威,但未必是糜威所為,很有可能在糜威的背後,還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推波助瀾。
於是,張彥給了糜竺一個肯定的眼神,只是看了糜竺一眼而已,便用他的眼神告訴了糜竺,讓他放心,他絕對不會憑白無故的冤枉糜威的,如果此事真的和糜威沒有半點關係,而是別有用心的人在利用糜威的話,他可以對糜威既往不咎。
接下來,張彥看了一眼糜威,問道:“糜威!本王之前已經頒佈了禁止彭城境內私自買賣產業的法令,如果有違抗的,發現之後,一律問斬,你可知道?”
“啟稟殿下,草民知道,而且一清二楚。”糜威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回答問題時也十分淡定,從容不迫,就像是在和誰在聊家長一樣。
張彥看到糜威如此模樣,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糜威之所以會表現的如此淡定,那麼此事他一定是受人蠱惑所致,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糜威的罪責就會稍微輕一些,罰些錢財就可以了事,罪不至死,至少糜竺那邊也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