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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兩條人影分開,各站在一層突起的簷壁上。

兩人互相稱讚一番後,各自相持著。雨下得小了,客棧裡的人這時候也都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路過見那匹名字一點都不神氣的馬兒哼叫得厲害,便幫它檢查了下傷口。只見傷口竟像是刀刃切過的,深入骨頭,那“血墨書生”的功夫可見一斑。他又抬頭看了一眼,眼尖地發現風連衡手中的巨筆筆頭的確有一處細薄之處,那筆頭血紅分明是沾滿鮮血卻沒有一滴滴下來。

路過幫大棗敷了金創藥,頭頂隨即傳來一聲:“多謝兄弟!花某在此謝過!”隨著這句話落,花鐵幹斜飛身子,舉起鋼槍,力貫雙臂,朝風連衡疾刺而去。槍尖下寒光閃動,勢挾勁風,若被刺到風連衡必然血濺當場。但風連衡毫不示弱,在花鐵幹動的同時,他也點著簷角而起,向上飛去。花鐵幹改刺為挑,舉火撩天,風連衡巨筆下劃,又聽“錚”地一聲,兵器相接。風連衡反藉著這一擊之力,疾向上飛,趁著花鐵幹未到,揮著巨筆寫字。

簌簌的木屑落下,路過細看這才發現原來二層樓上掛對聯的門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翻了過來,只見左邊上寫著“將血化墨”四字,第五個“書”字也正在風連衡手下成形。再去看右邊,也有四個字“守中維平”。

原來剛才二人在空中那招數相接,風連衡為了要證明馬血能用,拿對聯門板當紙,寫起了字,花鐵幹不甘落後,若兩人過招之時被他寫字成功,就表明他輸了。他們接到“北四怪”的挑戰,儘管真正比武還未開始,但若事先就輸了一場,到真正比武時難免士氣上說不過去,當下也在提槍寫了起來。兩人槍筆相接,各自攻守精妙,進在傷敵,退在寫字,這種比武當真聞所未聞。

百餘招過後,兩人再次分開,各自立了簷角一邊。此時雲銷雨霽,日頭未出現,陽光卻不吝嗇地從雲後傾瀉而下。二人迎風肅立,一白一紅,當真是好看。底下圍觀的人見此畫面,不由得都大聲喝彩,更有人興致盎然地把樓上新寫好的對聯唸了出來。

只見上聯木刻為筆畫,血色鮮豔,寫著:“將血化墨,書盡書生意。”下聯則只是在黑漆的木板上刻下一行字:“守中維平,無滿無敵心。”

路過一看,不由得也喝起彩來。風連衡外號“血墨書生”,花鐵幹人稱“中平無敵”,二人竟是將自己的外號寫進對聯裡,一個意氣風發誓要得勝而歸,一個不驕不躁,守著無敵心。

水笙皺眉不解地問道:“‘無滿無敵心’是什麼意思?既然是‘無’,怎麼會‘滿’呢?”

水岱站在女兒身邊,微笑著道:“等明日見到你劉伯伯,你在問他講給你聽。”

“落花流水”中的劉乘風是武當掌門,除了成名劍法高強之外,對道學研究也造詣頗高。南四奇四個兄弟感情好,平時都受他薰染不少。不然,花鐵幹這一時間要對出風連衡這對聯,還真不是易事。“血墨書生”的第三字“書”既與“書生”成名詞,單獨來寫能做動詞。他“中平無敵”的“無”可就沒這麼靈活了。風連衡就是瞅準這一點刁難,比鬥期間那容半點閃失?風連衡能有功夫想這些心思,他花鐵幹若沒有,就算隨便寫個對子來,那也是敗了。

風連衡斜眼掃了一眼對聯,道:“中平槍果然名不虛傳,槍法好,才學好,馬血也好,風某佩服。”說罷縱身落地,將重新回覆灰白筆頭,黑亮筆尖的巨筆沒入袖中。依舊像來時一樣,不疾不徐地進客棧裡去了。

花鐵幹也一躍而下,水岱忙迎了上去。互相寒暄一陣後,水岱又替花鐵幹介紹了路過與丁典,不過語有保留地只介紹了二人姓氏,只道一個是大夫,一個是關外做生意的,並沒有多說。

花鐵幹覺得奇怪,不明白義弟為何如此鄭重地介紹兩個不相干的人,但依然是客氣有禮地招呼了一聲,又問道:“‘四怪’到了幾個?大哥和三弟到了沒?”

水岱道:“昨日胡渡已至,小弟與他比了一場,那人無論是內功還是輕功都不可小覷。”

花鐵幹沉吟道:“風連衡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三日後的比武,只怕更是兇險萬分。等大哥和三弟到了,大夥兒細作商量。”

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早散去了,路過悄聲問丁典道:“丁兄弟,你看他們倆到底誰更厲害?”

丁典指了指那上頭的血墨,森然道:“只怕‘血墨書生’還要高出一籌。”

路過經他的指點也明白了。風連衡筆端染血,要不讓血滴飛濺而均勻描入筆畫中,必是收放自如的內力控制才行,這樣一來,在比鬥中勢必不能盡全力。因此,現在這結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