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自己問自己,當自己意欲出手暗襲之際,倏產生的猶豫不忍感覺,難道也是受了那付絕世嬌容所迷惑?
想到這裡,房英不禁汗顏起來,覺得自己當時若能狠狠心當機立斷,此刻豈不是早巳送她上天,消彌了滿天雲霧,一場浩劫?
為什麼,平素果斷的決心個性,偏偏在那種緊要關頭髮生了變化?
在自責自咎中,他內心又是一份坦然的感覺。他又覺得自己不施暗算,正是丈夫心胸,英雄行徑!
這是一種無法自解的矛盾,而這矛盾始終困惑著房英,無法自解!
不過有點使房英懊惱不已的是,這一趟泰山玉皇寺的冒險,可以說,除了看到她的神秘真面目外,沒有得到一點東西?
既未查到天香院的下一步行動的機密,更沒有探到她的身世及真正意向。
於是他想起了那個出身於光明境的岑風。
若不是他無巧不巧的剛好闖到,自己混下去必可大有收穫!
房英就在亂七八糟的念頭下,下了泰山,一路上既未遇到阻攔,更未見到天香院伏椿的影子。
這是因為玉皇寺中並未發出截攔的訊號,加以這些天香院暗椿知道要攔等於送死,故而牙得不聞不問。
待房英發覺已到了平地,下了泰山時,他才收斂一下患得患失的心情,放緩腳步,轉念忖道:“現在,自己應該到那裡去呢?”
父親與那些掌門人都隱匿不見了,要找並不是立刻可尋到的,而且連個方向及線索也沒有。
這剎那,他倏然想起了少林寺那批流亡的僧人。
對了!自入少林武庫後,就未見到過鏡清和尚。我應該先與那位高僧見見面,一方面是拜謝這位前輩對自己昔日破例成全之德,第二方面,此時此刻,也該先商討一個對付天香院的策略與步驟。
房英想到這裡,心意一決,立刻略整身上衣衫,決定趕到雙鳳寺,探望流落的少林寺僧人。
念頭一落,方欲加快腳程,向驛道東方而行,驀見山腳左旁的一片突巖後,出現四人。
這四人三男一女,不是別人,卻正是光明境的齊天聖、邱潛機及雷三炮,還有那夏芳芳公主。
卻聽得那雷三炮拉長了粗嗓子喊道:“小兄弟,慢走!”
四人向房英迎面走來。
房英愕了一愕,見雷三炮裂開了嘴巴,含著笑容,並無什麼惡意。其餘僅邱潛機似乎仍含有敵意外,齊天聖及夏芳芳也隱露出友善的笑容,使人無法不理睬,只得拱拱手抱拳道:“四位仍在此地,莫非預備今日再上王皇寺?”
四人走近站停,夏芳芳微微一笑,道:“一個不肖叛徒,我們實不願費這麼大力,昨夜經你少俠這麼一攔,算他命長,且容他多活幾天,也無不可!”
房英訕訕一笑,頗感不好意思,道:“公主寬諒,實在小可也是情非得已。一諾既出,難以收回,只能得罪了邱老丈。若四位一定要拿住岑風,今天小可願任先驅,效勞贖罪!”
邱潛機鼻中冷冷—哼,齊天聖忙介面笑道:“事情已過去了,不必再談,老丈等在此,卻是為了等你!”
“等我?”
房英不禁一愕,道:“是有小可效勞的地方?”
夏芳芳輕輕一笑道:“他未說出原因前,先請問少俠一個人!”
“是誰?”
“名聞中原的‘神眼’房天義,請問小俠識是不識?”
“啊!”
房英輕呼一聲,微笑拱手道:“正是家父,不知公主提起家父作甚?”
夏芳芳望了齊天聖等三人—眼,只見雷三炮笑道:“不瞞你小兄弟說,中原人物雖眾,但光明境中知道的,卻僅你父親房大俠一人,對其‘神眼’之譽?家主人神交已久!”
房英欣然一笑,歉然道:“好說,好說,各位太誇獎家父了……”
雷三炮笑道:“小兄弟,別打岔,我話還沒有說完,令尊現在何處?”
房英嘆道:“小可也正在尋找!”
雷三炮大笑道:“找令尊不到,找你也是—樣。小兄弟,跟咱們走,到光明境做幾天佳賓,我對你頗投脾胃,咱們趁機親近親近,真所謂不打不相識!”
房英暗吃一驚,怔怔道:“雷兄可別開玩笑!”
雷三炮神色—整,收斂笑容道:“我是條直腸子,不會拐著圈子說話,卻是真誠邀請!因為……”
語未完,齊大聖哈哈—笑,介面道:“因為久聞房家‘神眼’之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