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月十八號。”她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蹭,“你要記住這個日子,我們和好了,以後的這一天是要過紀念日的。”
景召嗯了聲,記下日子。
“你怎麼這麼容易心軟。”
商領領假裝生氣,將他的手拿開:“那好,不原諒你了。”
“已經原諒了,不能反悔,領領,”景召扶著她的臉,讓她轉過來看向自己,“你可以繼續生氣,但別不理我。”
商領領早就不氣了。
“我去叫醫生來。。”
醫生就在外面侯著,是當地人,說當地話。
他給景召做完檢查,囑咐了一些事情,屋裡只有商領領聽不懂。
“他說什麼?”她問景召。
床頭被升高了,景召坐著,臉色比前兩天好了很多:“已經沒事了。”
某人哼了聲。
崇柏拉了拉某人:“你跟我出來。”
“我還有事要跟小九爺說。”
崇柏直接把景一拽了出去。
他十分不爽:“你幹嘛啊!”
“你有什麼不滿也別太明顯,當心過後小九爺罰你。”
他們這群人裡頭,王匪最心機寡言,崇柏最忠厚老實,景一最年輕氣盛。
年輕氣盛的景一下巴都要揚上天:“我能有什麼不滿,又不是我找老婆。”他瞥了眼門口,信誓旦旦地說,“我以後才不找老婆。”
女人只會影響他拔槍的速度。
忠厚老實的崇柏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句:“你可以找老公。”
“……”
景一臉上的表情猶如吃了蒼蠅。
窗外的天已經暗了。
景召往左邊挪了一些,騰出一半的床位:“領領,你上來。”
“我怕壓到你的傷口。”
“不會。”
景召傷在左肩。
商領領很小心地爬上床,躺到他身邊,床不算大,她手臂挨著他。
“景召。”
“嗯?”
商領領側躺著看景召:“疼不疼啊?”
“不疼。”他也側躺,“誰接你來的?”
“王匪。”
“你困不困?”
商領領這兩天也沒怎麼睡,眼睛都熬出紅血絲了。
她搖頭,不想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捨不得睡。
“那我們談談好嗎?”
她故意說:“談情說愛嗎?”
景召身體還沒恢復,說話的聲音很低很低:“有些事要跟你解釋。”
“你傷還沒好,不能說太多話。”
“沒事。”
商領領嗯了聲,枕著自己的手,把額頭貼在景召胸口,像只乖巧的貓,安靜地趴在他身邊,聽他說話。
“我父親景九祁,是goldenworld的第三任頭領,goldenworld的創始人是個黑手黨,早期集團內部存在很多灰色交易。我父親接手之後開始整頓,不過由灰到白並不容易,為此他建立了一個特殊任務組,叫屠鷹。”
商領領對goldenworld的瞭解大部分來自網路,只知道goldenworld明面上的一些業務,最主營的是安保。
“後來集團做大,受到各方的壓制,不得不跟當地政府合作,屠鷹開始接觸一些軍事運輸和掃黑緝私的工作。因為有了通行證,goldenworld發展很快,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屠鷹已經觸碰到了紅三角的政治層面,合作方之間是相互制衡的關係,進去容易,要出來很難。”
景召沒有說得很細,不過商領領聽得明白。
goldenworld的本部在維加蘭卡,註定了不可能在動亂地區裡獨善其身。
“你想過退出嗎?”商領領問。
“以前沒有想過。”
景召有自己想做的事,他和父親有一樣的信仰和願景。
商領領仰起頭:“那現在呢?”
“現在有了牽絆,做不到以前那樣無所畏懼。”這些話,景召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我猶豫過,也考慮過,可是我的身後不只我一個人,有一群人把生命交給了我,我退不了,也不能退,至少現在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這句話說出來就已經意味著,他動搖了,他已經不堅定了。
“車禍之後,有將近半年我在米利亞治療,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