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都是在求功名中度過的,苦讀勤思,造就經國之才,大明王朝卻崩潰了,而清廷屢屢徵召,則因道不同而不與為謀,隨之康熙的文字獄令知識分子不寒而慄。腰斬金聖嘆,用一個正義在胸的大才子生命袒護一個清廷極度貪汙腐化的小縣令,屠刀上血跡未乾,轉而設博學鴻詞科向天下招賢納士,世間荒誕莫過如此。
夏天,雨湖上的紅蓮朵朵開放,荷上飛過去的是長脖子的鷺鷥,日轉雲移,湖風掠過,圓荷滾滾。隱士生涯,田園風光,有宏才巨構,《黃公說字》處於寫作流程之中,博學鴻詞科開設得多麼不是時候!顧景星以為可以像順治十六年躲過“詔徵山林隱逸”那樣,省卻清廷的諸多糾纏。不然,顧景星一個誤判,康熙皇帝是決意要招他進京,毫無迴旋的餘地。督、撫官員親臨家門,強行將顧景星送入轎中,委要員督送京城。康熙的行事風格是:高效、果敢、一言九鼎!不過,這不像是在舉薦博學鴻詞大學士,頗有些像押送一個要犯進京。因為即便是用轎子抬,它也是違背顧景星意志的。
向北、向北!沿著大別山下的黃州、麻城驛道北去,過桐柏山進入河南省境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