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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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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為什麼要與人類相伴而不在野外過它的自在逍遙的日子呢?在野外……風清月朗,泉水丁冬,草蟲啾啾,莊稼依次成熟,麥稻金黃,豆粒飽滿,玉米像橙寶石,遼闊的空間可供縱橫馳騁,何必在人類的逼仄的環境裡討生活?卻原來是,鼠類的天敵太多了,在水裡生活的獺類,河狸類都吃鼠,地上的蛇、野貓、狐狸、狗獾、黃鼠狼……簡單說吧,除了兔子不吃老鼠以外,其餘都吃它。而天上飛的老鷹、鷂鷹、貓頭鷹、烏鴉都吃鼠類。也就是說,海陸空三軍都時刻不忘向老鼠進軍,即便老鼠進入哲學般深邃的洞穴,它們也抵禦不了毒蛇更具柔韌而堅決的攻擊。

因此,一批鼠類逐漸養成了與人類一同生活的習性,我們也常常稱它們為家老鼠。這裡,我不得不提到我認識老鼠的開始。我從兒時在鄉下認識老鼠,我最先質疑老鼠這個名字:為什麼叫它老鼠?老虎、老鷹、老師……聽起來都讓人肅然起敬。鼠?也配老?我心裡一直彆扭,我認為“老鼠”這個詞屬於尊稱,難道我們還要尊敬老鼠?這個問題隨著年齡的增長忘淡。人長大了,知道名字就一符號,不具備更多內涵,如果一開始把人叫做豬,把豬叫做人,也一樣,無非將其他詞更變了。說:來客了,上街買點人肉回來吧。成語則改成這樣:“老鼠過街,豬豬喊打”。或者“要解放全豬類,首先解放婦女……”名字僅是一符號,第一個陳述者就自動獲得了冠名權。但那時人小,比較認真,特別愛鑽研。老鼠經常能看見,在我們家鄉,家老鼠有兩種,一種可以長得很大,為碩鼠,也就是老鼠;一種只能長得非常小,比大拇指大一點,家鄉叫它為地鼠。地鼠比老鼠的地位還不如,地鼠就像一個袖珍鼠,吃糧不及大鼠,也沒那劇烈的響動騷擾人類。可是,因為它小,一點點縫隙也能鑽進去,防範它就成了人類的心病。人類總不是做什麼都那麼精細,如門有一道縫,地鼠就能進去,還有衣櫃、碗櫃、米缸、花生桶等,它都能審時度勢想辦法鑽進去。只要略有一條縫,這傢伙的小嘴就不停地啃,啃出一個小圓洞,它就鑽進去了。地鼠幾乎是難打的,因為哪道縫讓它鑽進去,就無法找到它。

打老鼠是一件難事,小時在老家,房子特別大,東南西北四大間,中間的廳分上廳與下廳,中有一個天井,上下各廳可以擺五十桌筵席,合起來是五百人。就是說,差不多可以把村子裡夠格吃酒的人都裝下。除了大廳,各房間又有木板樓,木板樓我最不喜歡,因為那樓有一個黑咕隆咚的樓梯口,架著一把木梯通上去。我阿婆給我講過一個我阿公的故事,阿公是裁縫,總外出給大戶人家做衣服。大戶做衣服,大多是包裁縫做,幾十幾百套一起做,這樣可以節省綢緞。我阿公當然也住在別人家。有一次住在別人家,他感到有些陰森,就披著衣服沒有睡,點著油燈靠在床上看書,身邊擱著一把鐵尺。果然,他的預感對了,下半夜時分,油燈的火苗無故在晃動,沒有風,窗戶紙是糊得嚴嚴實實的,油還很多,油質也很好,眼看著長長的火苗慢慢地短下去,他知道預感的東西來了。忽然,油燈的火苗擺著擺著就小如綠豆……猛一抬頭,就見那樓梯口懸下一隻腳來,那腳穿著一隻繡花鞋,腳晃一下,油燈的火苗就擺一下,我阿公是個職業裁縫,當然膽大,抬手揮起鐵尺在床頭桌上猛地一拍,大喝一聲:哪方來的野鬼?!這一聲怒喝,那腳無聲無息地收回去了,燈的火苗頓時刷地升騰起來,明亮了。聽這故事以後,我總擔心樓梯口會忽然地懸下一隻腳來。在這樣的房子裡,人會考慮要打到一隻老鼠,起碼像在山林裡打到一隻野豬的難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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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老鼠(2)

我總認為,老鼠是有文化的,它們總是喜歡啃書,我家裡的一些線裝書,都讓他們啃得像島國印度尼西亞的版圖。所以,它們對人類的幾個成語都十分熟悉,比如:投鼠忌器。人類投鼠忌器,舉凡人圍著它打的時候,它就朝著壇壇缸缸的地方跑,使你不敢輕易出手。這種戰略思想不是高智商,何以把握得住?又比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這個成語老鼠也熟記在心。所以,它們決不去逛街,偶爾上街的老鼠,實際上都是患了帕金森氏綜合徵,老鼠一有文化,人類就對付不了它,尤其在教育資源匱乏的中國鄉下,人類的體能優勢就被有文化的老鼠給抵消了。它們甚至知道,人類還有鼠年,鼠年還要把鼠的肖像拿來張貼。它們一般來說,不認為那個像是鼠,而是一個鼠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