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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要她有誠意的話,一拳就可以讓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可是這麼一個大塊頭卻不忍心看一個獸醫做最普通的小手術。因此,每回我來治病時,都是由小鄧小姐出馬,幫我抓住動物的四肢。

“鄧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回答說,“在它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之前,我已經縫完了。”我爬進豬圈向“謹慎”走過去,然後輕輕地摸著它的背。

幾乎是同時,它發出了慘不忍聞的尖叫,好像有人用燒紅的利刃刺它一樣。我立刻將手抽回,等它冷靜一點以後,又輕輕地放在它背上。這回,除了尖叫之外,它還轉過來,向我展示那威脅的牙齒。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只好撐著欄杆一躍而起,跳出了欄外。

“我們得設法將它弄到一個較小的地方。”我說,“否則我永遠也無法動手。一來是豬圈太大,我不能追著它跑;二來是它太肥,我根本捉不住它。”

小鄧小姐指著牛舍說:“那邊有間小牛舍,如果把它趕進去,它就無法亂跑了。”

“好極了!”我搓搓手說,“這樣我也可以跨在欄杆上下針了。”

我開啟豬圈的門,試著把這隻龐然大物推出去。可是它只是低頭站著,喉嚨裡發出不悅的咕嚕聲,細如絲的眼睛直瞪著地上。我把全身的重量都頂了過去,但推它就像推大象一樣,只要它不打算走半步,你就拿它沒辦法;而那小牛舍距這兒足足有20米之遠。

我偷瞟了手表一眼。5點15,而我卻毫無進展。

突然小鄧小姐打斷了我的思緒:“哈利先生,我知道怎樣才能把它弄過去。”

“真的?”

“嗯。‘謹慎’一向很頑皮,所以我們想出了一個法子可以讓它動。”

我開心地笑了:“好啊,你有什麼法子?”

“哈、哈……”兩位小姐都笑了起來,“它很喜歡吃蘇打餅乾。”

“有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它愛吃就是了。”

“它真的愛吃那玩意兒?”

“不僅是愛吃,而且是崇拜。”

“那好啊!”我說,“可是……”

大鄧小姐笑了:“你等等,我就來。”

她跑向屋子。在我看來,時間這個敵人並不能使她老邁,鄉間的農人即使五六十歲了也能跑跑跳跳。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我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在屋子裡沏杯茶喝起來了。我轉過身看著山腳下灰色的房子和巍然矗立的道林村教堂。那一片安寧的景象和我的心情正好成了強烈的對比。

就在我放棄希望的時候,門開了,大鄧小姐手裡拿了一個紙盒從屋裡走出。她對我淘氣地一笑,然後朝我走過來。

“這就是它愛吃的,看好了。”

她從盒裡拿了一片餅乾扔在它面前,“謹慎”漠不關心地看了幾秒鐘,然後毫不猶豫地走了幾步。它謹慎地檢查了一下,才一口將它吃掉。

大鄧小姐得意地看我一眼,又扔下了第二塊餅乾。“謹慎”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去,又是漠不關心地盯著它的第二道菜。這樣一直下去的確是可以將它騙到對面的牛舍去。我估計,每一塊餅乾可以騙10英尺的距離,可是牛舍在20米之外,以它這種細嚼慢嚥的速度吃下去的話,最少要20分鐘才能到達牛舍。

想到這一點,我的前額不禁冒出冷汗。我這麼擔憂並不是多餘的,因為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把它當成遊戲來消遣。不僅鄧家小姐不慌不忙,就連“謹慎”也態度曖昧地一步一徘徊。它不把餅乾屑及其四周可疑的殘渣吃完,就不肯邁出下一步。

“嗯……”我結結巴巴地說,“鄧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將餅乾的距離再拉長一點?……我是說,這樣或許可以節省些時間。”

小鄧小姐開心地笑了起來:“這一點我們也試過,可是它是個聰明又可愛的小傢伙。它才不肯上當呢!因為這麼一來,它可吃到的餅乾就會減少了。”

為了要讓我心服口服,她把下一片餅乾扔在15英尺以外。結果那頭肥豬抬起頭用嘲諷的眼神瞄著我,但腳卻不肯向前邁半步,直到鄧小姐把餅乾又擺回原來該在的位置時,它才不情願地向前挪了半步。鄧小姐沒騙人,它並不是一隻笨豬。

我只好磨著牙齒慢慢欣賞她們玩遊戲。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大叫,可是她們卻完全陶醉在“謹慎”那高雅的吃相之中。當最後一片餅乾放進牛舍中時,她們姐妹倆又發出“咯咯”的笑聲,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關上門。

我邊穿針引線,邊跳上牛舍的欄杆。我的左手剛一摸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