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那件事後,三虎七虎是慣常負責陸沉館和素雪庭之間往來傳遞的侍衛,要不是七虎被派出去,也輪不到四虎認識了夏菱。
心中暗暗不齒二公子的做派,想揭穿他的謊言,但一看廖清婉一臉崇敬的神色,靜言又怕話說得太過直接會讓人傷心。
反覆琢磨了幾次才說:“王府裡確實公務繁重,但王爺正當壯年,東院裡那麼多謀士,就算世子散漫了些,還有大總管和言先生在,二公子恐怕也不是像他說的那麼忙罷?而且姐姐所謂的‘牽絆’我實在是不懂,所謂成家立業,自然成家在先。就算二公子有大志向,娶了媳婦還能把他耽誤了不成?只會因為有了賢內助幫他料理日常起居的雜事,才能讓他更專心的撲在‘大事兒’上,不是麼?”
廖清婉一聽便低下頭,聲如蚊蚋,“不,不,有很多你不懂。”
靜言見她完全聽不進勸,心頭就冒起一股火兒,“姐姐,咱們雖相識不久,但也算脾性相近情投意合。你可願意告訴我實情?你和二公子,是不是已經、已經……”
廖清婉的頭垂得更低。
就在靜言以為木已成舟時,她又搖了搖頭,“沒有。”
呼~~這就好!
先前還以為廖清婉能聽一句勸,看她現下這番模樣,靜言怕她一時把持不住做了讓自己悔恨終生的事,便也顧不得了。
直接說:“你也知道先前有雜耍班子的人在府外鬧事,只因京城中一位貴公子斬了他們的班主,而那班主卻是為了替班子裡一個冤死的姑娘報仇。中間細節我不甚清楚更不該胡亂臆測,但我親耳聽王爺提過幾嘴,正是因為二公子在其中牽線搭橋,最終那姑娘才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事便是所謂的‘大事兒’麼?這樣的人品還值得姐姐信賴,託付終身麼?”
廖清婉聽了面上更是白了一分,但仍舊是那句話:“不,有些事你不懂。”
靜言徹底暴躁起來,冷冷的說:“好,我不懂!但我還懂得一件事,女孩兒家若是屬意某個男子,按規矩就應該等那邊來人提親。知禮守節守的是什麼節?你先前和二公子已有了逾越之舉,女兒家的體面何在?”
廖清婉猛的抬起頭,哆嗦著嘴唇說:“你、你都知道了……”
靜言扭開頭胸口起起伏伏,過了片刻想起這是在王府門外,恨自己一時激動忘了壓低聲音,便又鎮著嗓子說:“是我一時失言了。只要姐姐沒有越過那最後一步,既然如此中意二公子就該讓他正大光明的娶你進門,不然這麼偷偷摸摸的算什麼?”
廖清婉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是,妹妹說的有道理,先前是我太過輕浮了。”
靜言看她縮著肩膀可憐兮兮的樣子,便嘆了口氣,又把她的手揣回毛皮手籠子裡,說:“我無權去批評二公子的人品到底如何,姐姐就算是對他一心一意,也該遵循禮數。不然旁的人又會怎麼指摘你呢?”
正說著,車廂外突然有小廝說:“章姑娘,大總管說今日寒冷,怕姑娘們在車裡聊得起興忘了冷暖,便命小的來給廖小姐的車加些熱磚。”
靜言應了。片刻後置換完畢,小廝徑自退了下去。
話頭既已打斷也不好再重提,而且靜言覺得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而且情急之下把衛玄反覆叮嚀她不許提及的事兒也跟清婉姐提了,心裡一時也沒了底。
廖清婉又愣了一會兒,慢慢從袖中摸出一封疊得窄窄的信箋,“妹妹,請你幫我把這封信送給文筳可以麼?”
見靜言有些猶豫,廖清婉便動手去拆那信,“你看看,也沒什麼,不過是與他約個地方見一面。不怕妹妹笑話,原本我只是……只是因為思念,今天有妹妹的一番話,我便要跟文筳仔細說個明白。”
靜言嘆了口氣,按住廖清婉的手說:“姐姐能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這次我便給你帶過去罷。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廖清婉抓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謝,靜言只是搖頭嘆息。
送走了廖清婉,慢慢走在通往素雪庭的路上,靜言心裡卻一直不安穩。
衛玄一而再警告她不許提及的事兒還是讓她說了出去,心頭就像懸著塊兒石頭。
頓住腳步,“先跟我去趟陸沉館。”
夏菱和夏荷不明就裡,但看姑娘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
靜言去陸沉館比回素雪庭可走的快多了,而且是越走越快,以至到了陸沉館時竟然有些微喘。
衛玄正和言重山議事,看她這樣子立刻起身焦急的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先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