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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的猴兒在馬上。

“軍師的騎術愈發精湛了。”

就好似要反駁李崇烈言不由衷的虛偽客套似的,言重山在馬上猛的一搖,險些栽下去。

跟在後頭的親兵們都低聲輕笑。

言重山扭頭哄他們:“去去去!離遠點,我要跟你們參將學騎術。”

李崇烈勒了勒馬籠頭,讓坐騎慢下來與言重山並行,笑道:“你還要裝?我怎記得曾有人一招鐙裡藏身讓左將軍都為之擊節?現在卻好似一隻醉猴,坐也坐不穩。”

言重山面色一變,收起那股無賴之氣斜睨著他說:“說我裝?我倒想問問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明明擔憂母親卻不肯說,每日悶頭悶腦,不是想偷偷溜回去探家罷?”

李崇烈也不驚訝,只是苦笑道:“什麼都逃不過軍師的眼。”

“那你可知為何逃不過我的眼睛麼?”

“軍師足智多謀……”

“別說這些廢話,你再這般應酬我,就休想知道令慈真正的境況。”

什麼!!李崇烈猛的扭頭看向言重山。他知道母親的境況?

聲音微顫,“請、請軍師告知。”

言重山回頭一瞥,發現那些親兵已依言撤開十丈有餘墜在後頭,便閒閒的說:“我知你必然因為令慈最近身體不適而擔憂,所以就託付在京中的親戚幫忙打聽打聽。昨日他們來回,說看令慈的光景,應該中了某種毒。”

李崇烈突然一勒馬,冷笑道:“言軍師,我母親深居簡出,陳氏與言氏並無世交,你的親戚是如何能見到我母親的‘光景’,又如何能看出她中了毒?!”

77

北疆帝泉關;夜。

李崇烈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雙眼卻直愣愣的盯著頭頂的帳子。平放在被子上的雙手握成拳,把背面都揪得扭曲起來。

原來言重山是添翼所的人;是皇帝派來監察筑北王府的,那枚“如虎添翼”的腰牌證明了他的身份。

原來母親真的是被肇親王妃那個惡毒婦人下了毒;添翼所的訊息絕對不會有錯。

原來從未抱有希冀的那個位置已經離自己這麼近!

當他和言重山一起策馬並行於春季的群山隘口之中時;四周山花爛漫,耳中聽到的卻是這等讓人震驚不已的訊息。

駐馬於一座小丘之上,言重山提著馬鞭指向遠方,“也許有朝一日;這便是你的江山。”

可笑啊!一個曾經在親王府中連管事奴才都可以向之眉高眼低擺嘴臉的庶子,竟也有今天?可是為此他要付出的代價卻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毒死!

“我的人雖已發現陳夫人中毒並且暗中偷換過幾次夫人的飲食;但對方使的是慢性毒藥,長此以往諸多不便,而且一旦打草驚蛇亦會讓陸氏一族有所警覺。陳夫人孤身在親王府,便是擋得了一次我的人也擋不了兩次三次,且萬一親王王妃再生惡計,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言重山的話猶在耳畔。

肇親王妃之所以如此便是要藉由陳夫人之病將李崇烈騙回京城。

據言重山傳來的訊息,王妃曾親自遊說陳夫人給李崇烈寫信叫他回京,但夫人幾次都以男兒以保家衛國為先推擋了。

後來陳夫人也是看透了王妃的計謀,不惜故意借跌倒摔折了手腕。

肇親王妃深知李崇烈自幼謹慎多疑,沒有陳夫人的親筆很難將其誆回京城,無法之下只得讓肇親王手書家信若干封。

原來父王的書信是在這等境況下寫來的!

言重山在臨回營前難得正經的對他說:“你遠離京城恐怕不知現下朝堂之上已是波瀾暗湧。若不是你的聲望日漸抬高,原本根本不將你放在眼裡的陸氏一族怎會幾次三番試圖將你召回京城?你的母親,外公,還有你外公的門生同僚,多少人為你造勢,可謂孤注一擲。雖你是個庶子,但生母並非普通庶民,皇帝心裡都有數,而且他起先複用提拔一票老臣就是為了剋制譚氏陸氏。”

“如今三位皇子廢的廢,死的死,陸氏一族已然凌駕於譚氏之上。說句不中聽的話,肇親王妃當年還未嫁時便是心高氣傲,嫁與親王以為是珠聯璧合,令慈的出現不啻於平地一聲雷,王妃被羞辱必然懷恨在心。”

“若是沒有陸氏替自家女兒出頭,你外公又如何會被貶出京城外放?你母親忍辱負重二十年,為的是什麼?可還記得令慈最後一封親筆家書上寫了什麼?”

李崇烈咬緊牙關。

母親說只要他能建功立業,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