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給鐵驢打了個電話,簡要說了情況。
鐵驢原本迷迷糊糊的,估計正睡覺呢,但他聽到我倆又有新線索,尤其抓了一個有嫌疑的紅臉漢時,他來勁頭了。
他說這就聯絡派出所,讓那邊值班警察配合著審訊,另外他也往派出所趕去,稍後跟我們匯合。
我發現鐵驢辦事倒是挺有效率的,當寶來車開到這派出所門前時,已經有兩個民警等候了。
他們對我們的寶來車敬了個禮,紅臉漢看到這一幕後,這才醒悟,嘀咕一句說,“原來真是警察。”
至於後面跟著那麵包車,當隨著我們開到派出所附近後,它壓根沒停,而且加速的離開了。
我估計那幫人也都是後開竅,終於意識到我和鬍子的身份了。
兩個民警帶頭押著紅臉漢,我們一起向審訊室走去。
中途經過一個辦公室時,我和鬍子都看到,有一個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電吹風。
我心說這派出所裡不僅有女警,還夠浪的,竟然在工作時間還不忘吹頭髮?而鬍子對這個電吹風興趣很大。
他順手把它拿過來。
我一臉不解的看著鬍子,尤其看著他的頭髮,心說他那一腦袋毛才多長,一會真要洗個頭啥的,隨便找條毛巾擦一擦就得了,犯不上用電吹風吧。
但我想偏了。我們進了審訊室後,鬍子就找個插座把電吹風擦上了,還調了最大的風速,讓它嗚嗚運轉起來。
鬍子將風口對準紅臉漢,在這種熱浪的襲擾下,紅臉漢立刻滿腦門的嘩嘩冒汗。
兩個民警也不笨,互相看了看,隨後他倆也不在審訊室多待了。
紅臉漢難受的對著鬍子直說好話,那意思,讓鬍子別這麼折騰他了。
鬍子連連冷笑,其實我明白,他這是嚇唬人呢。他又讓電吹風猛吹了一陣,才把它關了。
鬍子對紅臉漢點了一句,“兄弟,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如實回答,不然你等著被電吹風吹到脫水吧?”
這時的紅臉漢,都稍微有些迷糊了,尤其他頭髮有點長,現在那頭型,要我說,簡直跟被地雷炸過一樣。
而且他也沒林偉峰那兩下子,這時連連點頭。
我倆問他一些關於學生貸款的事,他回答的,跟我們之前掌握到的資料一樣。
鬍子又話題一轉,故意套他話說,“馮豆豆欠了你們那麼多錢,現在死了,是你們公司誰找人下的手吧?”
我和鬍子全仔細觀察紅臉漢的表情。他聽完第一反應是急了。我發現這人挺有意思,一著急之下,思路反倒變得極其清晰。
他跟我倆說,那意思,給學生放貸跟給社會人員放貸完全不一樣。學生想貸款,他們事先會派人做一系列調查,尤其這學生家裡啥情況等等,只有有足夠償還能力的,他們公司才肯放貸。就說馮豆豆,雖然現在利滾利的,都欠八萬多了,但公司不著急,到時只要找馮豆豆的家長放狠話,說要是不還錢,就把這事捅出去,馮豆豆學位就會不保等等,他家長肯定會替馮豆豆還錢。所以既然這債十有**能追回來,公司絕不會用意氣用事的。
我對小額貸款這種東西,懂得並不多,但聽紅臉漢這麼一說完,我覺得他有一點說的倒是挺在理,現在不管做啥買賣,學生錢永遠是最好賺的。
我跟鬍子互相看了看,鬍子倒是還想問幾句。趕巧審訊室門被開啟了,鐵驢急匆匆走了進來。
他一定是剛趕過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起。我留意到,他手裡還捏著一把尖嘴鉗子。
我差不點忍不住想笑,心說這驢貨,上次用鉗子逼供是不是逼上癮了,不然他為啥對鉗子情有獨鍾呢?
而鐵驢看到審訊室裡的情況後,他愣住了。
他看著紅臉漢,尤其看著紅臉漢的頭型,唸叨說,“這就是抓回來的嫌犯?”
我和鬍子點了應了一聲,而紅臉漢急忙辯解,說他沒有嫌疑。
鐵驢不理紅臉漢,反倒又問我倆,“我說兩位兄弟啊,這案子是挺緊的,但咱們不能亂啊,你們……”他指著紅臉漢說,“你們也不至於從精神病院抓來個瘋子湊數吧?”
我知道鐵驢誤會了,而那紅臉漢又聽差了,說自己不是精神病,警方可別冤枉人,尤其別把他真弄到精神病院去。
我覺得一時間有點亂,也急忙把鐵驢拽出審訊室。
我解釋一番,尤其也告訴鐵驢,那紅臉漢子之所以有那麼亂的髮型,完全是鬍子用電吹風“逼供”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