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的,每呸一下,就有沙子被他噴出來。
我趁空回頭看看,已經看不到那漁奴啥狀況了,白鯨號徹底碾住他了,但我發現,有一處沙灘也紅了,估計是被血染出來的。
鬍子唸叨句可惜,說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我安慰鬍子,盡力了,咱倆沒被碾死就不錯了。
鬍子又嘆了口氣。我趁空帶著鬍子又往後退了退,這樣能更安全一些。這期間白鯨號也往前禿嚕一段距離,就徹底停了。
我抬頭往上看,船上還沒人。我意識到不對勁了,不然這都啥時候了,白鯨號都啥德行了,胖船長他們還能坐得住?跟我們擺架子?
那些守衛們的表現各不一樣,有罵咧咧的,也有就勢想上船看看的。
鬍子一腦子疑問,跟我問這問那的。我沒空想這些,因為我發現,有守衛四下打量著,大有要抓壯丁派到船上去的意思。
我可不想中招,跟鬍子強調,趕緊裝虛弱。
我還就勢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但鬍子瞪個大眼睛,慢了半拍。也就是這麼一耽誤,有守衛對著我倆走過去。
他沉著臉,揮舞著鐵鉤,命令我倆快點上船。
我特鬱悶,知道躲不過了。也只好跟鬍子站起來。我還趁空扒拉幾下頭髮,這裡面全是沙子,把我腦袋弄得又髒又暈的。
等上船後,我站在甲板上,打量這裡的環境。我瞭解胖船長,這是個愛乾淨的主兒,平時甲板都弄得乾乾淨淨,甚至是嶄亮的。
現在這上面卻很亂,有倒了的木桶,橫在地上的木板和啤酒瓶子,甚至有的地方還有乾枯的血點子。我懷疑這裡有過打鬥。但也想不透,這些打鬥的人哪去了。
我和鬍子原本想鑽到幾個艙室裡看看。這時阿虎也上船了,他叫上我倆,非要一起去甲板下面。
我倆只好隨著他。阿虎還找來一個電筒,當先領路。
我們走的是偏門,從一個犄角旮旯鑽下去的。眼前是一個往下延伸的樓梯,這裡很黑,甚至又溼又冷的。我冷不丁的直想打哆嗦。
另外這種黑暗也刺激到我和鬍子了。我倆都有很強的危險感。
樓梯兩側也堆著一些雜物,有木箱子,也有木棍啥的。我倆就隨手撿了兩根短棍。
鬍子還試著掄了掄,想試試應不應手。阿虎留意到我倆的舉動後,搖搖頭,讓我倆別那麼緊張。還示意我倆,把棍子丟了吧。
鬍子拿出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問阿虎,“你沒開玩笑?”
阿虎又說了句,“放心吧。”隨後他主動把我倆手中的短棍搶過去,撇掉了。
我細品著阿虎這個舉動,心說白鯨號上現在這麼邪乎,他不僅不怕,反倒還這麼淡定,肯定是他知道了啥。
阿虎不跟我多說,我也沒法多問啥。我們走完臺階後,又對沿路經過的幾個艙房檢查一番,都沒啥可疑的地方。
但突然間,我們聽到遠處有輕微的嗚嗚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這嗚嗚聲顯得卻格外明顯。鬍子冷不丁還激靈一下,問我倆,“啥玩意兒叫喚?有鬼在哭麼?”
我被他說得心裡直毛楞,甚至仔細一品,還別說,真跟個女人哭有一拼。
我倆都拿出止步不前的架勢,阿虎跟我們相反,細細聽著這哭聲,又招呼我們,過去看看。
他邁的步子很大,我和鬍子走的慢,這麼一弄,被他甩下一大截。等他先來到一個艙房前停下來後,又敲著這個大門緊閉的艙房,說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他這話音剛落,哭聲不僅多了,還有隱隱像是爪子撓門一樣的唰唰聲,也都是從這門裡裡傳來的。
我和鬍子慢吞吞走到他身旁就止步不前了,也都沒個正常臉色了。如果讓我做主,我打死都不開啟這艙門,甚至很可能就此一扭頭,往甲板上逃去。
但阿虎舉好電筒,對著這門狠狠踹了一腳。伴隨砰的一聲響,門開了。
我壯著膽子又往前湊了半步,也時刻做好準備,一旦裡面有危險,我好能及時把阿虎拽走。
但實際情況沒那麼悲觀,當我看清這裡面的情景後,還一下愣住了。
這裡放著一個個鐵籠。印象中,白鯨號放鐵籠的倉庫不是這個。我猜很可能在我們那批漁奴下船後,胖船長又把鐵籠搬家換地方,挪到這裡來了。
這些鐵籠也沒空著,每個鐵籠裡都關著一個人,他們是白鯨號的水手,包括胖船長。
他們都靠在一個鐵柵欄坐著,被綁的嚴嚴實實,連嘴上都被貼了封條。大部分人都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