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沒想聽,但經過前臺時,她倆說的一句話讓我和鬍子都止步了。
她們說,大中午時,門外來了個磨剪刀的,嗓門又尖又高,在這附近徘徊了好久。
我湊過去,嘴甜的叫著大姐,也想含蓄的套套話,誰知道鬍子搶先了,又問她倆,“那磨剪刀的現在去哪了?咱們有他的聯絡方式麼?”
這倆服務員莫名其妙的看著鬍子。我偷偷拽了鬍子一下。
我實在不知道咋圓場了,索性不解釋,帶著鬍子先上樓。
我倆想法一致,一定是老更夫的兄弟,他找我們來了。鬍子還苦嘆呢,說早知道他能主動找咱倆,咱倆昨天就不用那麼折騰了。
我倒是覺得,這兄弟不露面則已,一露面就趕的這麼巧,或許他的出現有另一層含義呢。
我還忍不住唸叨說,“來得好啊!”
第十章 辣嗓子的酒
我特意站在窗前往下看著。我很期待那磨剪刀的能再次出現,但這房間位置不正,窗戶也很侷限。我觀察一會兒後就放棄了。
鬍子嚷嚷餓了,想想也是,我們去警局折騰一大通,連午飯都沒吃呢,現在眼瞅著都到吃晚餐的時間了。
我有個主意,跟鬍子說,“走,去周圍餐館搓一頓去。”
君怡賓館其實也提供晚餐,我倆這麼一不吃,服務員倒敏感上了,問這問那的,大有盤問的意思。
要換做一般旅店的服務員敢這麼事,我估計我和鬍子早就一個大嘴巴呼上去了。但這次我倆沒招了,我就編個理由,說嘴饞了,想吃點小攤。
服務員最後還讓我倆登記了。等出了賓館,鬍子胃口大開,指著這家說,“吃烤肉吧?”又指著那家說,“招牌是海鮮鍋,也不錯哈!”
我沒急,帶著鬍子沿著賓館附近走了一大圈。這把鬍子鬱悶的,直跟我抱怨,說你知道老子餓了,竟還帶我遛彎?
我只是笑了笑回應他,打心裡我想選一個視野相對開闊的館子,能一邊吃飯一邊觀察這賓館附近的動態。
偶然的,我倆走到一個不起眼小店門前時,我看到有個穿著白衣白褲的男子,估計是個廚子,他正坐在小店門口,右手大拇指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鬍子忍不住說,“這哥們挺倒黴,切菜切到手了吧?”
我湊過去問了句。這廚子嘴一咧,說倒血黴了,今天下午有個磨剪刀的路過,吆喝著說技術怎麼怎麼好,他的刀具正好鈍了,就讓這磨剪刀的弄一弄。
誰知道這不靠譜的貨,把刀磨得特別鋒,他冷不丁用不習慣,就成這德行了。
他還豎起那大拇指讓我倆看,紗布上又有血溢位來了。
鬍子跟這廚子說,“這叫不靠譜麼?兄弟?這反倒說明人家技術真好。”
廚子一咧嘴。我倒是有個決定,跟鬍子說,“就在這家吃吧。”
鬍子和廚子都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鬍子直言不諱的問我,“廚子都下不了廚,能吃個啥?”
我隨便搪塞一句,說這廚子大哥不就是個活招牌麼?他在門口這麼一坐,反倒讓我有食慾了。
鬍子聽的似懂非懂,但也跟我一起進店了。
我倆找一個靠窗位置坐下,還要了幾個小菜和啤酒。這廚子挺有意思,下廚把菜做好後,又屁顛屁顛跑到門口坐著,還特意把大拇指豎了起來,讓沿路經過的人都能明顯的看到。
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這實惠的爺們還當真了,但我也沒精力沒理會這廚子。
我吃菜是輔,把目光都放在窗外了。這期間我也給老更夫去了電話,還提示關機。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有個看著也就五六年級的學生,背個書包走到小店裡了,他還拎著一瓶衡水老白乾。
這把小店服務員嚇到了,跟這學生說,“孩子,你年紀太小,我這可不收你這種客人,而且小小年紀的,咋就喝酒了呢?”
學生翻了翻眼珠子。他又盯著我和鬍子,一路走過來。
在他剛進店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他了,現在被他這舉動一弄,我更覺得不正常了。
這學生打量著我的相貌,也因為我現在的樣子很好認,他最後唸叨句沒錯,就把老白乾遞了過來。
我看到這酒瓶上還掛著兩個手鍊,每個手鍊上都有一把像玩具似的金色小剪刀。
鬍子冷不丁有點犯懵,還問這學生,“你就是那個磨剪刀的?”
學生臉一繃,說人家還在上學,磨什麼剪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