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黛藺,但在錦城市第一女子監獄,今天有三個女死刑犯在監獄裡槍決,我們追蹤過去的時候,已經鳴槍了,因為對方將死刑犯之一掉包,讓黛藺做了替身,名字並不是‘蘇黛藺’,槍決的時候也是戴著頭罩,無法排查……”
“好了,不要說了。”滕睿哲啞聲打斷對方,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突然顫抖起來,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已經忘了在這積滿厚雪的山道上需要減速,只是不斷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飛滿車窗,“屍體在哪?”
“三個女囚犯是合夥作案,案底很多,槍決的時候並沒有家屬來認領,監獄將屍體直接就地火化。火勢很大,獄警守衛也異常森嚴,他們似乎很早就準備好了,不讓任何人闖進來,我們冒險去搶的時候,並分不清楚哪個是黛藺,扯下黑色頭罩才知道搶錯了,被壓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藺的屍體……”
“我讓你們不要再說了!”滕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話的手機,喉嚨裡發出一聲困獸痛吼,將車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監獄門口。
他喘息著,飽滿寬額上的青筋劇烈暴跳,緩緩抬頭,仰望那冷森森的鐵門。
又是這裡,原來他們把你抓來了這裡。可黛藺,怎麼又會是這裡。
站在鐵網旁邊的時候,是不是又在想著回家。想著,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卻始終回不去。你愛的男人明明說要保護你,卻讓你再次絕望。
——
素白的雪地,紅色的血似杜鵑花在一片片綻放,淌了一地,焚燒的地方已經清理乾淨,只餘,一層薄薄的白雪。
通電電網,將天地隔成兩個世界,鐵網外面是四棵柚子樹,枝丫上披滿積雪,而樹下,一朵小黃花在風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隨風搖曳。
他站在鐵網旁,肩膀上、頭髮上落滿雪花,一直看著那朵小黃花。
“犯人已經就地火化,骨灰準備移交公墓處,請問滕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
“認領。”
——
七個月後。
天氣開始進入炎夏,灼烈的陽光灑滿整個大地,似火爐裡的烈火,帶來一股燥熱,深綠色的葉子在夏風中招搖,歡快跳舞,視覺上帶來一股清涼。
錦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各大百貨商場在爭先恐後做活動、降價促銷;女人們,無論是家庭主婦、還是辦公白領,皆拎著小包在這裡打發週末時間,主婦們蜂擁著搶淘降價名牌,擠來擠去,差一點把大商場的路給堵死;白領們則坐在樓上悠閒喝咖啡,聊美容,聊八卦,聊男人。
“你們說,滕氏家族企業的接班人到底是誰?滕韋馳?還是滕睿哲?”
“應該是滕韋馳吧,畢竟滕氏家族企業都是他們一家人在坐鎮打理,就算股份不是最大的,資歷也是最深的;睿哲少爺則有自己的公司,不吃祖宗老本……不過最近半年,這本是一家的兩公司競爭激烈,訊息經常上報紙網路新聞頭條,聽說滕老爺一直在壓制兒子,提拔侄子;誰是兒子,誰是侄子,你們應該清楚哦?”
“去,少說這些廢話,說為什麼這樣?我記得一直有訊息報導滕老爺濫用職權,打壓兒子的公司,緊接著就沒下文了,不知道是不是記者被封了口。我就想不明白滕老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一直與兒子為敵,難道,睿哲少爺不是他親生的?”
“豪門長輩們的思想你怎麼能懂呢?有些時候,老爺與少爺,兩者之間的關係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只要稍微不服從命令,就要家法伺候,這就是大家族!估計這次是因為睿哲少爺把鄒家的婚事給退了,滕老爺這才逼著娶,用勢力壓迫滕少就範……”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可怕。因為我記得滕少與鄒家退婚那段時間,把他的正牌女友帶出場了,好像是一個小他很多的小女孩,長得挺漂亮的。然後估計是滕老爺不同意,惱羞成怒,硬逼著滕少娶鄒小姐,不娶就整垮他的公司,逼他走投無路……”
“噓,小聲一點,鄒小姐,也就是滕太太朝這邊走過來了,小心被她聽到。”
“哦,那我們不說了。”八卦女翻翻眼皮,若無其事把桌上的雜誌拿起來看,身子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用眼角看著鄒小涵從她們身邊走過。
鄒小涵穿了一身素色洋裝,長髮還是那麼黑溜溜的一把,沒有再戴髮卡,自自然然披散在肩頭,背影看起來非常纖柔。滕母則陪在旁邊,臉蛋保養得白白淨淨的,看不到一絲魚尾紋,讓保鏢拿著精品袋跟在後面,說去看看童裝。
鄒小涵非常秀靜,露出一個輕淡的笑,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