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母見兒子回答得這麼絕情,不禁黯然傷神,又輕聲道:“睿哲,剛才你爸答應了鄒家的條件,同意若小涵生下的是滕家血脈,就繼續認她做兒媳婦,還是一家人,但我不大同意。我比較希望她自己檢討錯誤,回到她鄒家去,因為我滕家供養不起她這樣的家賊!”
“那你把這話當著鄒書記的面說了?”睿哲淡淡回頭,冷冰冰望著自己的慈母,“你在這裡跟我說這話沒用,要說就跟鄒家說去!你是當初的陰謀設計者,一切的事由都是因你而起,開了花,也結了惡果,你若想善終,就不要在我面前可憐巴巴,拿出你當初設計我的本事去跟鄒家鬥!那個才是在公眾面前,學富五斗、親切待人的滕太太,一個出身官家的大家閨秀!”
“睿哲,這件事媽會解決的,媽越來越覺得無法跟鄒家母女過下去,多過一天都鬧心,她們母女根本不是善類……”
“行了,那是你咎由自取!”睿哲眼眸一冷,沒耐心再跟她說下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鄒家這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剛好是一家人,你五十步,她母女倆一百步,誰也比誰差不到哪去,結成一家恰恰好!以後就慢慢耗著,慢慢的耗,你們的‘好日子’快來了,放禮炮慶祝吧,那是你們從八個月前就開始期待的‘美好生活’!呵!”
揚眉嗤聲冷笑,神色沉靜,雙眸冷漠,轉身繼續往前走。
“睿哲,媽是真的很後悔,原諒媽一次好不好?睿哲……”滕母只能悲傷的在身後求他,跟在他後面緊走了幾步,無奈又不得不停下,不敢再上前追那大步離去的身影,目送他緩緩消失在眼界,“睿哲,媽到底該怎麼做?你是媽的兒子,媽不想讓你恨……”
兒子只有一個,兒子對她的信任也只有一次,那接下來該怎麼挽回,怎麼彌補?
她癱軟坐到旁邊的長椅上,全身的力氣似被抽去,雙肩軟軟垂著,目光痛苦望著地面。逼兒子娶鄒小涵幸福嗎?不幸福的,很痛苦。娶鄒小涵進門,就像引豺狼入室,以後滕家永不得安寧!
——
鄒滕兩家都知道滕睿哲不會同意貢獻自己的dna給他們做鑑定,更不會配合他們做親子鑑定,所以鄒父與滕父在一頓大吵後,滕父率先鳴金收兵了,答應給機會等等看鄒小涵到底生出的是一個什麼貨色,根據孩子再來定奪要不要這個吃裡扒外的兒媳婦。現在最主要的是讓睿哲配合做親子鑑定。
結果等兩家吵完,卻發現滕睿哲不在現場了,根本無法讓滕父勒令兒子配合做鑑定,解開他心中對孩子的疑惑。
他低低罵了聲‘逆子’,老臉又是重重一板,厲聲命令門外的保鏢馬上把少爺追回來!如果追不回來,就動用武力,取少爺身上一點血液就行!
但保鏢告訴他,少爺不同意做親子鑑定,幾分鐘前已經開車離開醫院了,什麼dna提取物都沒留下!
“這個不孝子,都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他還在與父親做對!”他頓時被氣得再次大發雷霆,一掌掃下面前的花瓶,把對鄒小涵的怒氣也發洩在這上面了,一雙怒目噴出萬丈火焰,錚錚盯著房裡的人:“馬上去把他給追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拖來醫院!這裡沒一個讓人省心的,我滕家為她做了那麼多,自始至終在為她鋪路,為她和睿哲的未來著想,到頭來還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老爺,少爺有拳腳功夫,只怕不好對付,我們怕傷了他。”
“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半個小時內,我要見到他站在我面前!”
“是,老爺。”幾個保鏢不得不領命。
“親家公,你別發這麼大的火。”書記夫人藍氏連忙微微後退一步,避開那爆開的花瓶碎片,被滕父這滔天怒火給徹底嚇到了,知道滕家這是咽不下小涵轉股份的這口氣,正在遷怒,心虛的捱到丈夫老鄒身邊,笑笑道:“雖然睿哲人不在這了,但我有辦法做親子鑑定,以前我家小涵就是用這種辦法做親子鑑定的。”
“什麼辦法?”滕父緩緩扭過頭,眸色陰沉,憎惡的看著她這張臉。
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母女倆同樣一副陰險狡詐的德行——看一眼還可以,嬌嬌柔柔,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看久了就是潑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後捅你一刀。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鄒小涵這種綿裡藏針的兒媳婦!
“親家公您消氣。”書記夫人也憋著氣說好話,往前走兩步,臉上一直帶著柔和的笑:“今天有人拾了幾支睿哲抽過的菸頭,我們可以拿這菸頭去提取dna,保證可以出結果的。”
“不行!我怎麼知道那一定是睿哲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