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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當她一個人坐在酒店的臺階上,它也蹲在一旁與她一起看著遠方。

它跟著她一路走,一路走,走回了蘇家,然後跟著她去了醫院,用小爪爪趴著她,讓她不要哭……它是一個有靈性的小傢伙,也是一個暖心的伴。

“雪球回來,我們該去上課了!”她輕喊一聲。

這裡的兩排楓樹特別美,每次來這裡,她都要走這條路,打量這裡的風景。她覺得這秋日的楓葉美得有點悲傷,紅紅的,被晚風輕輕吹拂,撲面就是深秋的味道,讓人覺得悽美。

這裡經常有情侶散步,手牽手走在火紅的楓樹下,非常美。

旁邊的公園則經常有老年人打太極,跳舞,每到傍晚便非常熱鬧。

小雪球朝她跑過來,小身子跳到長椅上,伸出爪爪去玩礦泉水瓶。

“這個不可以玩,媽媽要賣錢的哦。”她將小雪球抱起來,把喝空的礦泉水瓶放進包包裡,攢著賣錢,抱著課本往附近的大學校園走去。

她是一個旁聽生,每天下午兩點鐘會來這裡的一所不出名的大學裡旁聽,然後趕回去上班。

因為她上班的地方工作時間是三班倒,她的上班時間是下午四點到凌晨兩點,下半夜她可以睡四五個小時,然後早上七點趕學校上午的課和下午第一堂公共課,下午三點鐘再去上班。

每個月的一天休假時間,她會去書城。

這樣的日子,簡單而平實,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

此刻正是下午兩點鐘,上課的同學們陸陸續續從宿舍走出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午睡過後的惺忪;有些還是從校外走進來的,因為在外租房子,或者住在家裡,一邊走在路上,一邊與朋友打鬧。

她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不與任何人交談,只是低頭默默做筆記,小雪球則蹲在課桌底下玩。

這所學校雖然沒有名氣,但在這裡沒有人認得她,也沒有人針對她,很安靜。

她曾向這所學校教導處請求續讀,但學校在看過她的檔案後,以有前科為理由拒絕了她,建議她去讀夜校或技校;於是她只有旁聽,學習大學課程,但旁聽不可以參加考試,不被學校承認,拿不到畢業證書。

“你是哪個班的?”旁邊有男生好奇問她,看著她筆記本上娟秀的字型。

她有心理陰影,下意識往旁邊躲。

男生原本是見她長的漂亮,一頭烏溜溜的長髮半遮住小臉,五官清秀,既清傲又有氣質,以為是某班班花,遂來搭訕,見她不肯理,與旁邊的哥們笑了笑,自討沒趣的坐到一邊。

——

下課後,小雪球跑在黛藺身後,與她一起急匆匆往校外趕。

因為一堂大課需要一個半小時,現在是三點半啦,等公交、擠公交回主人上班的地方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而如果上班遲到,領班會扣主人工資的。

小雪球搖著小尾巴跑在她前面,機靈的跑到外面的公交站前,已經對主人的這種生活習以為常了。

主人快啊,公交車來了,203路。

車門一開,它撅著小屁股跳上公交,在無數雙擠來擠去的雙腳間鑽來鑽去,為主人找位子。我小雪球命苦啊,每次都要坐這麼擠的公交,擠啊擠差點擠成肉餅,幸虧它身體夠小,不用佔很大空間,不然早擠成狗肉餅了。

嗚嗚,主人,你快過來,我找到位子了……死死趴在這裡。

黛藺刷了公交卡,攥著包包擠進人群裡。

在公交上擠來擠去倒沒什麼,關鍵是怕遇到色狼,她已經有好幾次被人趁機摸屁股了。

她往幾個女人中間站,伸手抓著吊環,小雪球則直起身子,趴在她小腿上。

小雪球眼巴巴望著這麼多雙腿,心想,還是爸爸的小車坐的舒服啊。既寬敞,空氣又好。

但黛藺的心思不在這,她的目光放在人群裡的一箇中年婦人臉上。

那個女人捲了發,面板雖白,眼角的幹紋卻皺成一團,曝露了她年過四十的真實年齡。

她穿著高檔的外套,挎著高檔的包包,卻在擠公交,就站在下車門那,隨擁擠人群一晃一晃的。

而這個人,是她的寒紫媽媽。

寒紫媽媽老了很多,保養完好的臉部和脖子上,還是有皺紋。她在與舅舅通電話,聲音很大:“我可不管,這事你給我擺平了,不然以後別叫我姐!”

黛藺怔怔望著她,一時有些感慨。

以前的寒紫媽媽養尊處優,氣質高雅,現在,一說話就成了小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