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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上的暴雨在湍湍流著。黛藺依然坐在窗邊,望著山下燈火通明的城市。

滕睿哲則在洗澡,用毛巾擦著溼發朝這邊走過來。

黛藺聞得腳步聲,身子立即敏感的縮起,回頭看他。

睿哲望著那雙水汪汪的剪水雙瞳和那張防備過度的精緻臉蛋,唇角輕微一勾,目光落在窗外,沒有伸手觸她。

片刻,轉身踱步回房裡,不再出來。黛藺則繼續倚窗而坐。

半夜,雷聲越來越響,雨水嘩啦啦的往屋子裡飄,把沙發地毯全濺溼了,大風差點把窗簾卷斷,甚至還摔落了一兩盆花。

睿哲這才重新從房裡走出來,把淋得一身溼的黛藺抱進來,直接進浴室。

黛藺開始掙扎,睜著一雙溼漉漉的清麗眸子,痛苦盯著他。

他用手指心疼撫她的臉,給她把那一縷縷粘在潔白麵龐上的髮絲撩開,靜靜盯著她的眼睛。然後傾過身,輕吻她那雙讓人心疼的大眼睛。

她揪住他的衣裳,開始劇烈掙扎,再次成為驚弓之鳥。

而他,只是想給她洗個熱水澡,一把抓住掙扎不已的她,讓熱水淋在她冰冷的身體上,沖刷去那雨水的寒,捂暖她。最後,他還是抱住了她溼漉漉的身子,用自己的男性軀體與她偎貼,將體溫傳給她。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取悅你!你放開!”她用牙齒咬他的肩膀。

他巍然不動,黑眸輕眯,打橫抱起她,往臥室裡走。

放她在大床上,直接剝去她溼透的衣裳,讓她玉體橫陳,拱在白色的床單上,然後,用被子蓋住她。

她仿若抓到救命稻草,抓在帳子上的手匆忙將被子抓住,滾到一邊。

他把溼掉的上衣脫了,露出他精壯健碩的上半身,爬上床,一把捉回她,與她躺在一起。柔軟的床面霎時凹陷下去,嬌弱的她被完全包裹在他懷裡,與他的強硬剛好契合;薄被則被那隻猿臂抽了出去,蓋在兩人身上。

被子底下,他從後緊緊摟著她,用他壯碩的胸膛貼著她纖柔的玉背,抱著她睡覺,沒有碰她,“乖乖睡,外面雷大。”

言罷,屋頂便是一聲雷,彷彿要把木屋屋頂劈穿,讓屋內的大床為之一振!

她將臉飛快埋進枕頭,雙腕護在胸前,在他懷裡也不敢亂動。

巨雷又是一聲接一聲,每一下都是電光火石,閃電的亮光能清晰照得她與他的臉。窗外則是樹枝折斷的聲音和暴雨的噼噼啪啪,陽臺上的花盆在一盆盆的被卷落,啪嗒巨響。

聲響實在是大,她由最初的在他懷裡掙扎,然後一點點的往他懷裡靠,一絲不掛的身子與他緊緊相貼。

他則把鐵臂收緊,抱住她。

她躺在他懷裡,忽然覺得,這副懷抱其實是能給她安全感的,寬闊厚實,成熟穩重,但是她要不起。它是屬於鄒小涵的,屬於鄒家的,只有他們一家才要得起。

外面雨疾風大,雷聲轟鳴,她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漸漸睡去。

下半夜,有人輕柔吻了她的唇,在她身上輕輕的撫,但她沒有醒,睡得很沉。

第二天,天氣晴好,山頂明豔豔的陽光爭先恐後照射進來,把打溼的地板、飄動的白色窗簾,全部曬開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大床四周的輕紗帳子輕輕颳著她的臉,清風徐徐,非常涼爽。

而巨大的雙人床上,滕睿哲早已不在了,床面和枕頭是冷的,表示他已離去多時。

她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套潔白的裙子,素雅的裙麵攤開在床上,非常美。而床頭櫃上放著一瓶藥膏,兩瓶腸胃藥,瓶身下壓著一張紙,紙上放著兩粒藥丸,旁邊還放著一杯清水。

“藥膏給你消吻痕,昨晚我幫你抹了一遍,今天下午估計能消散。起床後自己再抹一遍。腸胃藥用水吞服,算是我最後一次餵你!餐桌上有煎蛋,記得吃!”霸氣遒勁的字型,是他的離別贈言。

她看著那個‘最後一次’,捏紙的手輕微一顫,緩緩將紙張抓成一團,捏在掌心。

她垂眸看了看那兩粒藥丸,沒有吞服,靜靜走到客廳,看著餐桌上那個煎得金黃的糖心蛋,掌心的紙團掉到地板上,然後隨風吹遠。

她沒有吃,穿著那身素雅的白裙走到陽臺上,注視山底下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就這樣在風中坐了一上午,一直望著昨天他們曾遙望的群山、河流、城市,目光悽迷。直到下午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她才緩緩直起輕倚窗子的身子,回首去看。

門被人開啟了,腳步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