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的外公是我爸。”黛藺堅持回家,把頭扭開了。
“那慕書記是曾外公,曾外公剛才對寶寶們笑了。”慕夜澈也堅信剛才寶寶們對慕書記笑,是有心靈感應的。寶寶們喜歡曾外公,曾外公喜歡寶寶們,一家人何不在一起呢?現在就是個很好的契機。
“等我畢了業再去吧。”黛藺懷抱寶寶,將頭輕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熟悉的回家路。她一個人習慣了,不想連累親人,如果敵人知道她與慕家的關係,估計慕家從此要不得安寧,噩運連連了。她不想在毀了一個蘇家後,又毀掉一個慕家。
她反倒挺喜歡這種神秘感的,就與她的慕小叔保持這種親人關係,與他一起分享人生的苦和樂,過太平歲月……
於是半個小時後,武警將她送回了蘇宅,順便幫她把蹲在門口的薛家人安置了地方,讓他們在人民醫院享受免費的治療,養好身體。但也正是在這一天,市政府和孤兒院剛剛發生槍戰的這一天,有個人帶著一身傷出現在了她家門口。
這個人是在薛家人被武警官兵帶走後,悄悄出現的,兜裡揣了槍,一槍打爛了她家的窗戶,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她穿好外套就跟著夜澈跑出來了,以為假葉的人這麼快就來追殺她了,不准她有機會喘氣,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殺手,而是薛兵。
“我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差一點被古傲槍殺。”薛兵一臉黑鬍子,髒得似從泥坑裡爬出來,身上到處是髒泥和血汙,一雙渾濁的眼睛防備的盯著慕夜澈,“四年多前,我在給蘇市長開車的時候,就收了鄒書記的好處,負責將蘇市長的行蹤全部報給他們聽。而且在蘭會所混,有很多油水可以撈,只要我給他們辦事,就有十幾萬的酬金拿。”
“那你這一次過來是?”黛藺不明白上一次滕睿哲為什麼要把這個人送回薛家過日子,讓他繼續做新郎官?直接讓他去勞教,結果豈不是更好。
“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年前在江北擄持你,打算在車上侵犯你,並開了槍的人,是被鄒書記的情婦指使。我為她辦事這麼久,她很少露面,但我知道,四年多前,她關押過一個姓葉的女人,就在她自己的住處。有一次我被指派過去辦事,在她的公寓門口撞到了一個雙手被反綁,嘴巴被封的女人,女人的臉被膠布粘了一大半,使勁找我求救,嗚嗚咽咽說葉、葉,但沒逃出幾步,就被她拖回了公寓裡,說是新找的紅顏,不太聽話。之後,依依姐一直說她在歐洲,很少回來,蘭會所交由顧依依打理。”
“然後呢?”黛藺眨了下濃睫,面色不變,把這當故事聽。
“然後這個女人被轉移到了孤兒院的地下室,折騰了很久,最後死在地底深處,直接被埋在了地底下。我這次過來,是想與你一起作證人,希望能將功補過,少坐幾年牢。”
“黛藺,這個主意不錯。”慕夜澈在一旁輕笑出聲,撫撫黛藺的細肩,“也許他的這張嘴,比那張手機卡更有作用。今晚飛北京帶上他吧,我給他訂機票。”
“誰說要去北京?”黛藺扭頭不解的看向他。她沒說去北京,去北京幹什麼?
“你答應過滕睿哲,如果今天能安全走出市政府,你就陪他去開大會,忘了麼?”慕夜澈不再輕佻的笑,嚴肅看著她,大手扶緊她的雙肩,“也許葉素素今天只是給大家一個下馬威,好戲還在後頭。但如果現在你能和滕睿哲同一條心,擰成一股繩,那安寧的日子指日可待,蘇市長的不白之冤就能早日洗清。”
——
機場的風很大,秋風卷著細雨,氣溫降了好幾度。
黛藺裹緊身上的風衣,不讓寒風往脖子裡灌,一頭黑亮的長髮和睫毛上則已落滿一層薄薄的水霧,看著面前不斷起飛降落的飛機。
慕夜澈給他們訂了機票,三張,但不是給他們乘坐的,而是用來設障眼法的,讓殺手去追飛機。而其實他們是過來坐直升機,與滕睿哲一起飛,明天開大會,慕夜澈則留在錦城市照顧兩個寶寶,保護他們的安全。
然而等了很久,飛機飛了一架又一架,滕睿哲都沒有出現。
她站在絲絲細雨中,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天氣,白天晴朗,晚上陰雨濛濛。她為什麼要在這裡等他呢?她等他的次數不算少,他放她鴿子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但最終,她還是要選擇等。她多麼希望這一次大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交集,把所有的事都解決清楚,然後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誰也別管誰的事。
“……”她低頭看看時間,發現已經晚上10點了。
“蘇小姐,飛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