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的時候,那張臉完全藏不住心事,克萊維斯很輕易地就能確定他真的不是在忍耐。接下來,克萊維斯沒費什麼勁就全神投入……朱烈斯的排拒雖然傷害到他,但他一直沒有懷疑過朱烈斯的心意。
懷裡這個男人由衷地深愛著自己,只是腦子打了很多死結,要他慢慢解開來。
“別這麼緊繃著……朱烈斯,讓我看看你的傷勢。”並非單純對朱烈斯身體的執著,克萊維斯的每一個親吻都帶著溫柔的安慰,在他每一個疼得亂七八糟的傷處,“怎麼連這種地方也撞傷了?形狀好怪。”
“這是……撞到我自己的劍柄吧?”
克萊維斯模糊地應了一聲,舌尖輕掃過他被劍柄敲得瘀傷的手臂內側。朱烈斯閉上了眼睛,但他的精神仍沒有放鬆,只是讓他的指尖滑過克萊維斯的長髮、滑到到他耳垂上,慢慢順著他側臉的輪廓抵達他的下巴。
他想回應,很想回應……
克萊維斯一低頭,輕輕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雖然不痛,朱烈斯還是立刻抽回手指。克萊維斯失去目標的嘴唇往上找到情人正半張著低喊他名字的嘴唇,吻得結結實實,毫不含糊。他的手指也沒放過朱烈斯暴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吋肌膚。
朱烈斯信守承諾,沒推開他,但難免疑惑,“克萊維斯……這不行吧?”
“……為什麼這樣不行?”
“我不……不知道,但這樣……應該不行……”
克萊維斯有些惱怒,“……除非你覺得厭憎了,否則不許你提出懷疑。”
“我沒有。”朱烈斯忍不住摟緊了趴在他身上的傢伙的腰,“這……這是愛撫吧?”
“……難道你現在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啊……”朱烈斯這聲‘啊’得充滿挫敗感,克萊維斯無聲笑起來,希望他不至於因為這種挫敗而搞得奄奄一息。暫時他還是佔上風的……或許他們沒有高下勝負之分,克萊維斯收斂起自己幼稚的心態,但至少他還掌握住主導權。他自己的情緒也在莫名的緊繃之中,心跳越來越快,壓在朱烈斯的胸口上,只覺得兩個人的心跳亂成一團。
呼吸則更糟糕。朱烈斯喘得太急迫,連他自己都來不及壓抑,軟弱地勉強出聲抗議,“這、這樣不行,我忍不住……”
“不要壓抑。”
“該、該死的……”朱烈斯低聲咒罵,“我……”這不只是喘息,甚至能算得上是……
“我喜歡你……你的呻……吟,朱烈斯……”
“別胡說,我、我……啊,克萊維斯,”他拚命扭著身子,“你、你這……混蛋……”
“真的……我喜歡聽你這、這樣咒罵,朱烈斯。”克萊維斯笑的很開心,簡直有些邪氣,“能夠聽到教養一貫如此優、優雅的朱烈斯發出這種……難得的咒罵聲,我真榮幸。”
“你、你……你這個……你……”
朱烈斯一路你個沒完,支離破碎的咒罵與呢喃、低吟、輕喘混在一起,只有神才聽得懂他到底在說什麼。克萊維斯沒有分心,熾熱的嘴唇輕輕貼著朱烈斯的胸口,撫慰著他。他滿身的瘀傷突然間都不覺得痛了,種種刺激讓他根本來不及分辨自己的感覺,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這種身體上的接觸。
但當克萊維斯的手輕輕按住他騎裝長褲的腰釦時,朱烈斯從他的沉醉裡清醒了三分。
“別脫那個,克萊維斯……”他低聲懇求,“留點尊嚴給我。”
“……好,聽你的。但這與尊嚴無關,朱烈斯,你要記得,”克萊維斯輕輕地吻在朱烈斯小巧的肚臍上,收斂自己幾乎拉不住韁繩的渴望,“我無意傷害你,只想讓你快樂。”
“我知道。”克萊維斯貼著他結實的小腹說話時,身上有一種很奇異的震動感,又麻又癢……很舒服。朱烈斯忍住自己想躲開的衝動,顫聲坦承,“我、我……好想回應你……”
“我很期待……”克萊維斯吻了吻他帶著飽滿彈性的肌肉,拖長了聲音,“隨你高興,如果你想回應,朱烈斯。不過,這是我的時間,你對此沒有天份。”
朱烈斯發出了彷彿噎住了的聲音,隨即,輕喘與低吟都被他自己詭異地硬生生煞住。他清晰而又堅定地開口說話,沒有一點中斷,“千萬不要激怒朱烈斯,激怒朱烈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什麼?”
他突然推開克萊維斯,還補充了一句,“這是暫時的推開,不算。”
克萊維斯像傻瓜一樣瞪著他,又重複了一次,“什麼?”
“我喝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