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與軍事小組等十一個特別組織必須立即改組為白翼王庭。除此之外的條款,我們都不接受!”
背得真熟,簡直就像錄音機一樣,克萊維斯默默地想。這套陳腔濫調,那個為首的將領已經說了整整四次,每一個字都一模一樣,沒出半點差錯……
都是不可思議的離譜要求。
莫名其妙的強硬、荒謬的條款……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王立派遣軍已經以強勢的軍力包圍了孤兒院,若是談判破裂,留在孤兒院的白翼軍團士兵們勢必只有死路一條;就算他們打算犧牲自己,跟孤兒院裡的孩子同歸於盡……那有什麼意義?也仍是隻有死路一條……
克萊維斯眯著他那雙深邃的鳳眼,凝視著敵方的將領,“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條件?”他老覺得這些人的目的並不是打勝仗,“你們的目的就是追尋死亡嗎?”
敵方為首的將領連聲冷笑,“與你們不同,白翼軍團裡沒有懼怕死亡的膽小鬼。”他勒緊了懷裡男童的頸子,“怕死的只有你們這種人……小鬼,你怕不怕死?”
那個男童頸部緊緊被勒住,連點頭或搖頭都辦不到,更別說是開口。但克萊維斯確實在他眼睛裡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恐懼。
“對你們來說,”旁邊一個年輕計程車兵尖聲插口,“只有答應與不答應這兩條路可走,但對我們來說,這兩者完全沒區別……朱烈斯那個惡魔已經逼得米爾部隊長走投無路、被迫炸燬了堤防,他的手段,我們都早已經心知肚明。就算朱烈斯再逼死我們,也只是在這惡魔沾滿鮮血的雙手上,再多添一千多條人命而已!”
克萊維斯望著那個年輕士兵臉上激憤的神情,一時沒有開口。他們竟然把炸燬堤防的罪孽全賴在那個把別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把一切責任全承擔起來的男人頭上……
那個士兵年輕的臉上那種鄙夷、冷漠的神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克萊維斯完全無法理解的一種狂熱,彷彿著魔似的,“但我們怕嗎?”他自問自答,“不,我們不怕。難道我們會因為害怕死亡就放棄這偉大的志業,不起身反抗嗎?”
“不,我們不怕!”他身邊有不少士兵,多數都很年輕,也都高舉著手上繡著雪白雙翼的臂章與他同聲回答,“我們會因為害怕死亡、害怕威脅,就放任愚蠢的最高議會,繼續擁護聖地那種腐敗的間接統治嗎?不!我們不怕!”
沉默的守護聖靜靜地望著他脹紅了的臉。
他高舉雙手,“難道我們會因為害怕死亡,就忘記朱烈斯放任敵人引起隕石風暴,並摧毀了我們六彩虹光之星的罪孽嗎?不!我們不怕!”
盤踞在孤兒院中的鼓譟聲浪越來越大,‘不!我們不怕!’的迴音越來越響……
“我們不怕死!我們非常樂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好讓六彩虹光之星的世人看清楚所謂光之守護聖的作為。我們不怕死,我們不怕王立派遣軍的威脅,我們絕對不會因為害怕死亡,就不為死去的親人復仇!我們不怕!”
他們竟然把白翼軍團荒謬的僵持、無謂的拒絕商談都說得那麼悲壯……克萊維斯突然想起朱烈斯的一句話,‘白翼軍團內部一定有一個泯滅人性的決策者。’難道,這就是他們莫名其妙的行動背後真正的目的?
是誰做下這種決策,利用狂熱的犧牲來造就他們的義憤、從中製造朱烈斯的汙名?更藉此來否定王立派遣軍的正當性、否定聖地女王間接統治……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造就那個女人?
“我們不會屈服於你的恫嚇!也不會背棄歐蜜莉雅公主!”為首的將領高舉繡著雪白雙翼的臂章高喊,“永不背棄歐蜜莉雅公主!”盤據在孤兒院裡的白翼軍團成員,幾乎都同時高舉著臂章,異口同聲地複述著同一句話,“永不背棄歐蜜莉雅公主!”
彷彿催眠似的口號喊得非常整齊。
不正常的瘋狂氣氛仍在發酵中,敵方為首的將領突然放下自己手中不停揮舞的臂章,拔出腰際的佩槍,使勁抵在他左臂挾著的男童頭上。
“朱烈斯可以不答應白翼軍團所提出的條款,但他終歸還是要失敗的!我們不怕死!在我們倒下之後,將會有更多民眾戴上繡著雙翼的臂章,繼續反對聖地的□□!除非他能將六彩虹光之星的所有民眾全都殺盡,否則,流血絕對不會停止!”
克萊維斯沉沉地開口,“只要你開了第一槍,這事就壞了。”
那個將領抬高他顫抖著的下巴,直視著與他遙遙對峙的克萊維斯,“壞就壞,我們怕嗎?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看看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