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傑把它放在自己的箱子裡,包始終沒有開啟過,不知裡面放些什麼東西。第二天白小娟跳江自殺。趙萬金報案說被盜美金15萬元,而且是在望江大酒店。實際上他是幹壞事丟了,在淮安大酒店丟的。他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們非常悲憤,15萬美金決不還他。在公安局來望江大酒店之前,金傑和我託人將趙萬金的包連同金傑的箱子一起託人捎回老家。我們辦廠的錢就是用這15萬美元兌換的人民幣。自從你和萬副局長去我們老家調查以後,我和金傑知道你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但你們拿不出證據,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就是查出來了,我們撿到現金沒有上交,為老鄉們脫貧致富服務,也犯不了大罪。”
王輝發出會心的微笑:“是啊,所以萬局長批示撤案。”
“說實話,要逃過你們的眼睛也難。”
過了一會,她望著王輝,幽幽地補充道:“事情你們都弄清楚了,應該懲罰誰呢?”
王輝沒有回答。
“從這一次你們對我的處理來看,好人將越來越受到保護,我感激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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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緣未斷 一
白茫茫的一片,不是霜,更不是雪,是鹽鹼。
麥苗像嬰兒的頭髮那樣細,那樣黃,在攝氏零下10度的嚴寒中瑟瑟發抖。
黃志鈞趕著毛驢。毛驢拉著小板車,在翻過田埂時由於坡度較大,板車向前衝了幾步,車轅撞在黃志鈞的腿上,他趔趄一下,倒在地理,板車上的農家肥撒滿全省。他站不起來。毛驢也停下腳步,望著他,從鼻孔裡噴出粗氣,“嘟………”。
他感到右腳劇烈疼痛,一點也不能動。額頭上沁出黃豆般大的汗珠。離村子足有公里,喊叫沒人能聽見,只有耐心等待;即時使勁喊叫有人聽見,但是叫誰呢?一個下放知青,在這個村子無依無靠。“四人幫”粉碎了,知青們陸續回城,就他一個“老三屆”像“留守”人員一樣留下了。
“叮鈴鈴………”一陣腳踏車鈴聲,使他抬起了頭。
“喂!黃志鈞,你怎麼啦?坐在地裡不動。”
他沒有回答。他看見村民辦教師卞梅花將腳踏車停在路邊,徑直向他走來。她走到他跟前,沒有說什麼,就蹲下身,扒掉他身上的糞土,挪動他的右腿,只聽他大喊一聲:“啊呦!不要動!”她站起來,解開套在毛驢脖子上的繩子,把小板車裡的糞土倒在地上,然後吃力地將他扶坐在板車上,再套上小毛驢,拉著板車,向公社衛生院走去。
衛生院裝置簡陋,但是有一位從省立醫院下放的骨科主任醫生,經他檢查確診,黃志鈞小腿骨骨裂。他用夾板將小腿固定住,纏上繃帶,並告訴黃志鈞和卞梅花,至少要住院半個月至20天才能回家,3個月內不能幹重活。
卞梅花為他預交了15元住院費,答應每天為他送飯。他本欲不想接受,可是現在不接受又怎麼辦呢?誰來照顧?自從他下發農村10年來,留在城裡的父母先後去世,下放到邊疆的妹妹已在當地結婚定居。他孤身一人,下放這麼多年裡,一直得到卞梅花明裡暗裡的照顧。她父親是生產大隊長,卞梅花姐妹二人,父親曾想要黃志鈞招贅為女婿,但他一直不同意。卞梅花仍在等待。25歲的大姑娘沒結婚,在這一帶農村是沒有的。黃志鈞不願意,並不完全是他不愛卞梅花,主要是考慮自己的前途未卜,不甘心以農民身份當她的丈夫。她是民辦教師,據說將來還可以轉為正式教師呢。他感激她,尤其在自己受傷住院的情況下,她那無微不至的關懷,是他深受感動;沒有她,他會多麼慘啊!
時來運轉,1978年恢復高考,他以全省高考生中第三名高分被重點大學錄取。這一訊息傳來,使她激動萬分,但卻給卞梅花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他將永遠離開這個村子,永遠離開她。
在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當晚,他來到卞梅花家。卞梅花父親一見他就說:“你是來告別的,祝賀你……你是對的,我們差一點耽誤了你。”卞梅花的妹妹、15歲的卞桃花搶著說:“黃大哥,等我高中畢業那一年,你能幫助我複習、讓我也考上大學嗎?”黃志鈞還沒有回答,桃花就上去抓住他的手,“你答應不答應?我將來一定要上大學,絕對不當民辦教師。”梅花頭一低,一滴眼淚落在地下,轉身就要走。
“梅花,你等等。”黃志鈞丟開桃花向她跟前走了兩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和她並肩站著,面對梅花父親:“卞大伯,我想在上學之前同梅花結婚。”他把梅花攬進自己懷裡。梅花定眼看著他,目光是懷疑的:“你說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