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禪這時候,看到面前一個個黑甲騎士,布成圓陣,目光冷厲,打量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再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眼神中不禁也是迸發出一股子針尖般大小的璀璨寒光。
“如若不降,格殺勿論”後面的將領,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眼見王禪兩人的身子已經慢慢隱入一片黑煙當中,頓時冷笑一聲,發號施令。當下那率先衝出本隊的二十幾位黑甲騎兵,身子在馬上微微一伏,長槍探出如林,四面一散,朝著黑煙中便是縱馬急刺。
其中更有兩人,飛馬之中,單手摘下身後大弓,一手三箭,搭上弓弦,嗤嗤破空之聲,轉眼響徹耳門。
“咱們人手,不能硬拼,只能在這裡殺出一條血路,硬闖出去,否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要被這些人架起天機弩來射,肯定要變成篩子一樣。”
黑雲道人,口中疾呼一聲,王禪卻不理會,身在黑煙遮擋之下,為人卻不退反進,眼見那二十幾個黑甲奇兵,探槍刺來,登時腳下一動,勁發如雷,嗤的一槍同樣探將出來,好似烏龍出洞,一下就洞穿了最前面一匹龍馬的頸下,隨手再一挑,立時間這馬上騎士,連人帶馬都被他高高挑上了天空,一聲嘶吼,血濺如雨,落在了七八丈外。那騎士也躲閃不及,被王禪大槍穿過馬頸,一傢伙從戰裙下面刺入小腹,血肉模糊,又被自己愛馬轟隆一聲壓在身下,渾身抽出了幾下,眼見便不得活了。
一槍挑飛一騎鐵騎,王禪腳下也不停息,大槍抽*動,接連刺出,一杆瀝泉槍真好似活了過來,在黑雲間翻騰舞動,一個轉眼的功夫,便將正面圍上來的七八人,連人帶馬,一起戳死在了當場。
黑雲道人手掐道訣,黑煙一個翻滾,就把迎面射來的一輪箭雨吞噬一空,正要出手,抬眼看時,卻發現剛剛衝到面前的二十餘騎騎兵,已經被王禪一口氣殺了將近一半,直驚得陣前驚叫連連,馬嘶如風。
“快走用天機弩來招呼他們”轉眼又有兩三人,飛跌出去,那邊的大隊人馬卻已經同時變了顏色。
“黑雲道人,還敢反抗?”
眼見十幾個騎兵拍馬轉身就走,黑雲道人連忙一晃手中烏龍劍,朝前一指,黑煙之間,立刻翻騰,如同沸水,其中十幾道黑煙凝結成索,貼著地面往前就撲,須臾追上戰馬,頓時人馬俱倒,摔成一片。
永定侯的這支親衛共計五百餘人,真要被這些鐵血戰士,一擁而上,外以天機弩湮甲箭招呼上了,任是王禪驍勇無比,也只有死路一條,為今之計,就只有渾水摸魚,一頭扎進人群中去,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只要衝出了天羅地網的籠罩範圍,他們兩人就能馭劍飛天,瞬間遠去,把這些人全都拋在腦後。
當下王禪和黑雲道人合在一處,催動黑煙,滾滾而行,正要尋了一個方向,殺入人群,突然就聽到一聲怒吼,身後那領軍大將身邊兩人,便已雙雙從坐騎上衝天而起,人在半空,雙槍如龍,竟是一躍便是二三十丈,比龍馬還快,轉眼便到了身前,攔住去路。
“吳定邦,孫定國,你們兩個小輩兒,還敢在道爺面前張牙舞爪,真是自己找死。”
王禪見這兩個一身鐵甲的親軍將領,一個白面無鬚,雙眼細長,嘴上留著兩撇八字鬍的,是叫吳定邦,另一個年約三十幾歲,孔武有力,雙目如電,是叫孫定國。皆是氣息悠長,內斂精芒之輩。
腳下也不停息,王禪一個跨步登山打虎式,沉肩墜肘,箭一般衝出黑煙之外,一槍挑刺,槍頭上揚,噗噗兩聲,從下而起,划向這兩人的小腹胸膛,槍芒如線,一道毫光刺眼。
這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發出一聲冷笑,同樣抬起槍來,好似蛟龍腦海,雙龍出水一般,和王禪硬架了一槍,隨即面色一變,臉上潮紅上湧,身不由己,往後就退。
王禪這一槍裡,有個名堂,名叫“長江三疊浪”,槍中真勁,勢如潮湧,一浪高過一浪,這兩人聯手一槍,架住來勢,剛開始時還不覺得怎樣,轉眼過後,便發覺不對,王禪槍中力道居然綿綿不絕,暗流洶湧,好似巨大的漩渦,扯得兩人腳下一陣不穩。
好在這兩人也是軍中驍將,受過永定侯親傳,各自練有兵家飛龍槍法,一覺不妙,立刻就催發神通,人隨槍走,踉蹌後退,這才在百忙之中,避過了王禪下一步的殺手。逃了一命
永定侯的手下本來都是水軍,縱橫於東海之上,震懾海外妖族,他手下這支鐵血親衛,便都是他在軍中千里挑一,選出來的精英勇士,因材施教,傳授兵家殺法,十數年來,可算威震東海內外。黑雲道人當時冒充東海郡守,和這些人沒少打過交道,是故雙方之間都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