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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喝了個乾淨。一時間只覺得腹中一團熱氣四處旋轉翻滾,暖洋洋一片,轉眼裡額頭上已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才長出一口氣,又舀了一瓢涼水倒進瓦罐中繼續熬煮。

而他這後倒進去的“涼水”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河水,泉水或者井水之流,而是王禪在去年冬天裡下的第一場雪時,在樹齡過百的紅松樹上小心收集而來的初雪,融化成的“雪水”,還有個好聽的名目是叫做“赤松水”的。功能清心潤肺,調理五臟,排除毒素,據說還是古時道家那些隱跡在深山中的全真道士們用來專以煉丹烹茶之用的。

不比現在市面上那些家養的園參草參之類,同等年份的野山參,藥效至少要強過幾十倍還多,用來熬藥做湯,一次根本就不可能逼出全部的藥力來,所以王禪這些年來雖然用了不少野山參,卻也絕不浪費,每次燉煮都要三食其味,喝上一天的。

月上中天的時候,就已經是半夜子時了。王禪慢慢的收拾了一下,緊了緊身上衣衫,腰帶,在外面套上裝滿鐵砂的背心,又提了廟門口處當做門閂來用的一根兩米多長的大烏木杆子,再在放在壁櫥裡陰涼處的大瓷罈子裡掏了一大把金黃顏色的“酥油”小心的放進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瓦罐裡,密封了口掛在腰上。

最後又抱了一堆松木劈柴在廟外的大鍋下生起火來,燒上一大鍋的冷水,見到一切收拾妥當,不會出什麼問題了,這才關了廟門,一縱身跳出了院牆。

王禪的這座關帝廟只怕已經是天下間最小的關帝廟了,前後只有兩間土石結構的平房,算上院子佔地也不過百十平方米,一間房子放了雜物,一間供了關帝老爺,而王禪自己也是從來也不上床睡覺的。自打他從小時開始,每到傍晚太陽西下,他就都要以在地上盤膝打坐的方式來度過,半夢半醒,一坐半宿,至今已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了。

至於真正的睡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對他來講那早已經是個遙遠的過去式。

這時候,天色漆黑,唯一的一點光亮就是來自頭頂高懸的冷月半弦,正是一天中,陰氣最盛,一陽初生的時辰。冷颼颼的山風穿林而過,吹在臉上渾似冷水澆頭,王禪一步跨過一人多高的院牆,腳下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也不管夜色深沉,路上山石羈絆,反是快步如風,一口氣就鑽進後山,直直走出了六七里地。

大興安嶺森林密佈,廣及萬里,半夜三更的時候自然是少有人跡,可林深草盛,物種繁多,藉著黑暗的掩護在晚上出來覓食的野獸卻是絕多不少。不說那成群結隊,令人談之色變的野狼等大型肉食性野獸,就是那時常出沒於草木之間滑膩膩冰冰涼的長蟲毒蛇就足以叫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加緊提防了。

手裡拿著黑乎乎的烏木杆子,王禪一邊走一邊用杆子不住抽打著道路兩旁的野草,直接進了山後不知長了多少年的紅木野生林。

他手裡的烏木杆子廟裡的老物件,存在的年頭比王禪的歲數還要大得多的多,長短有將近三米,一頭粗一頭細,但最細的地方也有鴨蛋那麼粗,通體筆直且光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質的木料,拿在手裡也十分的墜手,上稱稱一稱,少說也有七八十斤的份量。

而這時候,王禪行走夜路的時候也和他平時正常走路的姿勢不太一樣,而是兩隻腳從不過膝,交替之間好似老牛犁地一樣,又彷彿小孩子玩泥水,行路如同趟泥,姿勢說不出的怪異和彆扭。但偏偏就是這麼一走一過,他腳下卻是重起輕落,如同生風,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也不看路,只往前一趟一趟,轉眼就行出數十步外,度快的簡直有些駭人。

並且他這一邊走來,一邊還雙手不住抖動著三米來長几十斤份量的烏木杆子,一步一擰,一擰一挑,嗚嗚聲中,也不管身前腳下是有雜草叢生,還是滾落的山石樹杈,都能長了眉眼一般準確無誤的挑開撥開,遠遠的掃落在山路兩旁,卻絲毫不耽誤走路的度。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時辰,足足走了三十里路,登上廟後面最高的一處山嶺,王禪停下腳步,藉著星光月色,就能隱隱約約看見這山腳下有一條大河把連綿起伏的大興安嶺徹底分成了兩半。在河的對面就是俄羅斯“老毛子”的伊曼市,而那裡在王禪的“印象”裡原來在清朝的時候,一直都還是中國的土地的。

如今和平是主流,國家需要安定團結,和諧是壓倒一切的聲音。所以這地方歷史上的土地歸屬問題都已經成為了真正的過去式,王禪不過就是關帝廟裡一個小小的廟祝,到現在甚至連戶口都還沒有落上,自然是沒有資格去問這個他一直都很困擾的問題的。

和原來的蘇聯現在的俄羅斯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