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人這一雙手雖然是粗糙了些,卻意外的靈巧得很。她笑說自己不知道給多少個新嫁娘梳過頭髮,沒見過一個比月白還俊俏的。
她還悄悄跟月白咬耳朵,說月白人長得好,命也好,一定給她梳個最漂亮的頭髮才配得上月白這張俊俏的臉,
奉承話,月白一一笑著受了,誰不愛聽好話呢。
“一梳梳到尾;二梳舉案齊眉;三梳子孫滿地;四梳永攜連理;五梳和順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好命人給她仔細梳好了頭髮,正打算插上髮簪,卻被月白喊了停。
一干人等圍著月白,都納悶的很。
月白道:“雪姨,不知這髮簪,可有何講究?”
那好命人名喚雪姨,她為難了一下道:“是有一些講究的。不知月白姑娘,突然問這個,是有別的想法不是?”
月白道:“月白有一支髮簪,乃是夫君所贈,對月白意義重大,若是可以,月白想請雪姨在月白頭髮上尋個地兒,將這簪也插上,不知方便不方便。”說罷從袖中取出那支半透明的粉蝶髮簪,遞給雪姨。
雪姨笑道:“我當是多大事兒呢,沒問題,我這就給姑娘戴上。”
緋色在一旁納悶道:“怎麼突然要戴這支簪,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月白想了想,將昨天夜裡的夢說給緋色聽了,只是沒說相沖的可能是緋色手上那念珠。
緋色警惕道:“不會是,你額上那個,使詐吧。”說罷不安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念珠。
月白道:“我看夢裡那人,眉目間透著良善,不似妖物。何況,我是先有了這額間花,後有的簪子。那妖花若真是打算作祟,它又如何能提前得知惜歸要送我什麼。可見不是處心積慮的事情。”
緋色聽罷,也只好點頭。
聽罷,那朵額間妖花凌千夏同學幾乎要淚流滿面,月白姑娘你簡直是福爾摩斯再世!這事兒確實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昨天半夜我睡得不要太香!你說的那什麼夢境我半點都不之情啊!還有啊!雖然在你額間待了這麼一段時間!但是我什麼都沒幹啊!什!麼!都!沒!幹!啊!那個什麼衣袂飄飄的修仙女子除了蘇白沒別人啊!這是十成十是你那髮簪自己搞的鬼啊!還好你明事理啊!不然我真是比竇娥還冤了啊!
待到頭髮最終梳好,正廳周圍站著看的一干人等,都打從心裡覺得月白果真無愧於六屆連任的花魁,這身段面貌,哪一樣,不是頂尖的。今日又著了一身紅嫁衣,那眉梢眼角的顧盼風采,真是讓眾人,羨慕又嫉妒。
緋色瞧了眼時間,也快到時辰了,打發了幾個僕役去前面迎著。幾個小的爭著過去,誰不知道盧大公子出手闊綽,開門禮絕對是不少的。
沒多時,便聽到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更兼人聲鼎沸。想是人到門口了。幾個偷偷在樓上掀了窗戶看的新採買來的婢女嘰嘰喳喳朝樓下喊著:“到了到了,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呢!這可真是,又俊俏又英武!把戲裡的小生都蓋過去啦!”
有幾個婢女也往樓上跑了過去,月白當然不能跑,這時候只能於正廳,戴鳳冠、頂紅蓋、紅襖羅裙,一派端莊。
沒一會兒,拿了開門禮的小的歡呼雀躍著跑了回來,嘴裡直喊著:“姑爺來了姑爺來了。”這群會來事的小子們,拿了人的錢,當即就把稱呼給改了。
一群婢女給迎親隊伍讓了條道兒出來,盧惜歸一路過來,見了月白便開始笑。聽聲音,身後不知跟了多少小廝,給了不知道多少“開門禮”,給侍娘也發了一圈“插花禮”,連廚師的“開灼禮”紛紛都是大份紅包,毫不手軟。
月白聽著周圍人嘖嘖稱讚新姑爺出手闊綽,忍不住故作嗔怒道:“若早知你如此敗家,才不嫁你。”
盧惜歸笑道:“盧某此生只結一次婚,自然是要世人都知道,自己得了個天下間一等一的娘子。得了如此之好的娘子,盧某便是傾家蕩產,又有何可惜。盧某今日,便是要大張旗鼓,要這世間所有女子都知道你嫁得良人過得美滿,要這世間所有的男子都知道這世上最好的姑娘已經嫁入盧府,任你何人,不可染指。自然是要有全天下人的羨慕和嫉妒,才配得上你今日下嫁。”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姑娘們紛紛紅了眼,本來麼,一個**女子能按著規矩六禮齊全的要來娶了過去做正房,已經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可眼前這人,不僅大搖大擺的嫁了,還嫁的是大家心尖尖上的那個,那人還這麼心疼著她。要說心裡不羨慕,那是假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