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怎麼還覺得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然,不管凌千夏再怎麼在心裡怒號,也是無濟於事的。
天,還是亮了。這房間不知道掛著什麼簾子,遮光效果極好。凌千夏只透過縫隙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綽綽的光亮。
她突然恐慌起來,完了,不都說鬼魂不能見光麼,難道我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麼?就這麼見了太陽然後掛掉然後本文就結束了?這簡直神作啊!
正想著,只聽床上麗人嚶嚀一聲,聲音甜糯慵懶,惹人憐愛。
凌千夏心想,這姑娘,哦,我前世,是幹啥的?看這雕花拔步床,想來不是貧苦人家。嗯,這是啥樹雕出來的,真漂亮嘿。恩恩,這床上的用具,嗯,這料子,都不認得。不過手工是很精細啊,被子都能帶繡花……我連手帕都沒有繡花!前世我居然是個大土豪麼!太棒了!
正想著,有人推門而入,來人腳步輕巧,一路邁著小碎步來到床前,矮下身子,低聲道:“小姐,到時辰起身沐浴更衣了。”
“嗯,小柳兒莫吵。”眼見得床上這位還迷糊著。
“小姐。”來人有些無奈。
“小柳兒,你莫喊了,你家小姐上輩子啊,乃是困死的。所以註定了這輩子,天天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罷休呢。”一個清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繼而緩步入內。
日光透過一重珠簾,又透過一重紗帳,再明亮刺眼也只得乖乖變的隱約朦朧起來。
柔柔天光中,只見一個窈窕的身影仿若穿花拂柳而來,媚態天成。
這女子來到床前,小柳兒朝她行了個禮:“小柳兒見過緋色姐姐。”
被稱為緋色的女子點一點頭,便算是回禮,她看著床上女子睡得深沉,掩口一笑,將手裡一隻描金鏤空暖手爐遞給小柳兒,然後將一雙蔥白也似的手輕輕朝被子裡插了進去。
“啊!好凍人!”床上麗人被冰涼的小手碰到,霎時間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見來人,頓時就苦著一張臉,委委屈屈開口道:“緋色你討厭,大清早的,你自己不肯睡就算了,還跑來不讓我睡,多大仇啊。再說這都快立夏了,你那水晶鳳爪怎麼還是那麼冰涼。”一面說,一面拿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一點,重新閉著眼不肯睜開,將腦袋往下又塞了塞。
緋色看著又好氣又好笑,慢悠悠開口道:“我說,差不多就起來了啊。今兒要去上香的,你難道忘了。”緋色說著在床邊坐下,伸手揉著她露在外面的頭髮。一頭鴉黑的青絲散落在白嫩肌膚一旁,無需妝裹,自有一份風情。
“上香上香,年年上香也沒見滿天諸佛有哪個保佑我得了個金龜婿,不還是在這銷金窟醉生夢死到如今。”錦被下悶悶不樂的聲音傳來。
“月白你領著第一花魁的名頭到如今,你若是開了金口說要嫁人,金龜婿們還不忙著排好隊隨你挑。還不是你自己非要等那盧惜歸回來,遲遲不肯嫁人。這樣你竟也能賴到佛祖頭上,說他不保佑你得個金龜婿,你倒是不怕佛祖發怒,不讓那盧惜歸從那扶桑國回來了。”緋色不以為意地揉著她腦袋。
月白無可奈何將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我的姑奶奶,我,我起還不行麼!我這就起床梳洗陪你去上香。”
小柳兒急忙上前將她攙起,忙前忙後伺候著梳洗打扮。
緋色徑自走到窗前,親手將珠簾紗窗依次拉開,金燦燦的陽光瞬間鋪了滿屋。她滿意地看了看滿室的明媚,然後走到梳妝檯前看小柳兒給月白梳頭髮。
月白養了一頭黑鴉鴉的好頭髮,又黑又有光,韌性極好。偏偏她生的又白,襯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好看。單單隻這一項,便不知羨煞多少女子。
緋色笑盈盈看小柳兒將頭髮環繞來環繞去,幾下扭出一個規規整整的髮髻在腦後,便是一個普通的高髻,然後小柳兒又斜斜地插了只碧玉簪,垂下一顆素白的珠子,清雅的很。
只是,月白額頭有一抹豔紅,看起來,同這一身清雅的打扮,有些不搭。
緋色狐疑問道:“今兒既是去上香,你連步搖都不簪了,為何還要貼了嫩紅的花鈿?”
月白仍舊困著,於是眼睛也一直沒睜開,閉著眼道:“許是昨兒夜裡忘記擦掉了便睡著了,小柳兒,幫我擦掉。上香需素淡些,省的那廟裡禿驢又藉機同我說許多話,討人嫌的很。”
小柳兒唱了聲喏,便使了一方巾帕蘸了溫熱的桃花水,輕輕在她額頭上敷了起來。擦了半天,小柳兒顫抖著聲音道:“小姐,這,這不是花鈿。”
月白仍舊閉著眼睛道:“妮子瞎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