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
片刻之後,蛤蟆飛速漲大的身體,就擠上了屍骨的腔子,水藍的戾色霍然流轉,屍骨在讓人牙酸的咔咔悶響中不停的顫抖著,紅壺的目光也充滿了痛苦,從喉嚨深處拱出了咕咕的痛吼……
終於,蛤蟆與屍骨相持片刻之後,啪的一聲脆響,毒骨被巨蛙撐得爆裂粉碎!
紅壺甫一脫困,猛地張開嘴巴爆發出一聲震天價般的怒喝,隨即就像洩了氣般迅速變回原形,桎梏它的屍骨已經被它炸碎,但是紅壺自己也被毒力耗盡了力氣,趴在地上難以稍動,只是呼呼的喘息,勉強對著錐子說:“帶我…一起!劇毒和我的本源之力抵消,我身上沒有毒……”
錐子也不再廢話,伸手一引把紅壺拖在手心中,一行人相互攙扶著,向著華山之巔趕去。
黑白島、離離山還有大鬍子所在的茫茫荒原,都是被法陣接引來的,說白了就是法陣在華山神女峰之巔破碎虛空開了三條通道,等到陣法之力枯竭,三個異域各自歸位。
黑白島還好說,至少錐子認識路,可離離山誰知道藏在什麼荒蠻之地,到時候恐怕連回蜀地的路都找不到,以錐子為首的一群老弱殘兵各自催動真元,要在接引陣力消失前奮力趕往神女峰。
半天之後,紅壺恢復了一些精神,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望天長嘆,把錐子煩得不行,一邊趕路一邊問它:“你說的同仇敵愾是什麼意思?”
紅壺沒急著回答錐子,而是讓她把先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
等錐子說完之後,紅壺先是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接引法陣,被混沌錐兄弟改了,由此威力也擴大了許多。”
錐子點頭道:“真正的陣法,接引來的應該只是那片莽莽荒原,大鬍子也得到了那個仙師的傳諭,早就準備好要抓萇狸,可陣法被混沌錐篡改之後,也把黑白島和離離山也引來了。”說著,錐子皺起了眉頭:“還有一件事古怪的緊,我一直沒能想通,我們還在離離山的時候,莽原就被陣法引來了,大鬍子卻沒進入離離山追殺我們,而是一直等我們回來才現身……”
紅壺沒有脖子,搖頭的時候連著屁股一起晃:“先說陣法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混沌錐後人改動的,只是發動大陣的靈元基礎,而不是陣意,否則大鬍子也不可能出來。原先陣法發動是要靠修士靈元,後來被他們改成了用混沌元力……”
十萬大山中的怪物們身具混沌之力,而修士修煉的,則是天地真元,兩股力量並不一樣。
普通修士好比是煤球,混沌錐後人和手下則是電池,雖然執行和表現方式不同,但本質都是能量。而仙師傳下來的接引法陣就好比用煤球燒開水。
要想把這壺水燒開,需要九百九十九個煤球,所以數鬥、抱日、鐵鏽等人要來華山找人幫忙;混沌錐後人也想燒水,但是他們沒有煤球只有電池,所以混沌兄弟把法陣給改了,從原先的煤球燒水,改成了用電池產生熱能燒水(豆子當年高考,物理那個慘啊,為寫小說我容易嗎……)。
可燒開水還是燒開水,並沒有變成做飯炒菜,混沌兄弟篡改仙師法陣,改的只是驅動法陣所需要的能量方式,而不是法陣本身。憑著混沌兄弟的修為和對陣法的造詣,也沒能力去改變陣法的核心。
電池爆發出來的能量,比著煤球更大,所以混沌錐後人不僅燒開了仙師指定的那一壺水,而且還多燒出來兩壺。
仙師指定的那一壺水,就是藏身莽原的大鬍子,被混沌兄弟多燒出來的兩壺水則是黑白島與離離山。
錐子稍微一琢磨也就明白了紅壺的意思。
紅壺點點頭,依舊是全身一起上下抖動,看著有點像蹺蹺板:“既然陣意未變,那接引來的三個地方,應該都是一樣的,或者說彼此之間,會有很深的淵源。”
錐子腳步不停,蹙眉不語,她對紅壺的話似懂非懂。
紅壺自己也琢磨了一會,才再度開口:“你說過,那個叫孔弩兒的修士,為了凝練黑白島的鎮妖木行錐,害了金猴子,當年那些天錐,也都追隨在孔弩兒身邊。”
錐子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曾被這個孔弩兒煉成了天錐。”
紅壺嘿了一聲:“莽原上那個捉拿萇狸的大鬍子,和孔弩兒長的一模一樣?”
千仞一見大鬍子,便篤定他就是孔弩兒,立刻上前拼命,不過大鬍子自己卻懵然無知,矢口否認。
看到錐子繼續點頭,紅壺的眼中倏然露出了一抹兇光:“我剛見到追殺你們而來的劍膽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是吞下我的那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