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氣的腦門上青筋都迸起來了,從半空中接住了侏儒老道,瞪著雙眼怒道:“你要不就乾脆殺了他。這麼折磨侮辱,他沒對不起誰!”
錐子停住了身形,滿眼被誤解的愁苦:“我是要打醒他的,祁連仙宗兩千年裡,做得是天一般大的功德,他卻一味的發怒埋怨,遲早淪入魔道,雖然成不了氣候,但是總也會惹出血腥殺戮的。”
溫樂陽愣了一下才開口:“祁連仙宗要報仇,自有我們這些拓斜後人接著!就算我現在一刀殺了他也不為過,但是你這麼羞辱他……”說著他重重搖頭,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在無說不做眼裡,溫樂陽現在有點裝模作樣,但是在小易眼裡他可帥極了。
錐子顧不得委屈,揚著眉毛重複著:“拓斜後人?”
溫樂陽點點頭:“兩千年前從海面上撈起你的那個菜…高人,本名拓斜,是我等師祖!”
錐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極難過的看著溫樂陽,毫無來由的說:“你還是不肯信我。”
她已經第二次說這句話了。第一次的時候被侏儒老道的突然出現打斷。
溫樂陽現在挑明身份就是為了讓對方有所顧忌,既沒有否定也沒肯定,而是望著錐子反問:“我怎麼知道,這個禁制不是為了封住你的?”
按照錐子的話,是師祖撈起她、師祖的朋友掠落救了她,用門牙都能想出來,是為了讓她重返黑白島再去釘住九頭怪物柳相,重新運轉乾坤大陣。要是那樣的話,錐子自己說已經恢復了力氣,早就應該破繭而出,坐車坐船或者平地飛仙去黑白島,可是她現在仍留在石林裡。
在老道出現前的片刻,駱旺根就想問她為什麼還要留在石林裡,但是被溫樂陽打斷了,這個問題一旦問出來,如果錐子答不上來,肯定當場翻臉,他們這一行人必然吃大虧。
當時溫樂陽還想著旁敲側擊,把事情弄清楚再說,留下一個讓對方不起疑心的空子,萬一要逃命也從容些。但是後來看她幾乎在羞辱虐殺侏儒老道,心裡算是明明白白的確認這位錐子小姐的心狠手辣,今天的事情再也沒辦法善了,乾脆挑明瞭架勢,至少得讓還拿錐子當親人的駱旺根明白過來。
場面沉悶之極,錐子哀婉欲絕。溫樂陽把老道放下,護在了同伴身前。小易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也舉起了大喇叭。
一直沒說話的三寸丁溫不說突然對著錐子沉聲開口:“拓斜師祖留下這個禁制,也許是因為……”隨後等了一會,發現沒人給他幫腔,回過頭怒視著他哥哥話嘮溫不做:“你怕他殺我所以就不敢開口嗎?呸!”說著居然真的把一口濃痰吐到溫不做的衣服上:“死字號的人,天底下誰能威脅!”
溫不做回瞪著自己三寸丁弟弟,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陰戾的狠色,從胸口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半天沒說話,快把他憋死了,眼神一錯望向了錐子,接著三寸丁的話說了下去:“你被那個叫掠落的巫術高手復活,師祖發覺之後施展神通,把你封在了石林裡!”
錐子就像一頭受到驚嚇的小鹿,怯生生地望著溫不做,目光裡都是恐懼,而飄向他身旁三寸丁的餘光,卻像鱷魚般冰冷、呆滯、無情!
溫樂陽平生第一次,從一個人的眼中看到兩種截然相反的眼神,立刻用身體擋住了溫不說,瞪著錐子語氣毋庸置疑:“你若傷他,我們無一人肯獨活!”
溫不說不肯躲在溫樂陽身後,一步跨出像根釘子似的和他並排而立。
老實孩子駱旺根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剛剛還其樂融融的,怎麼一眨眼就要打架……不是打架,是要捱打,嘴巴動了兩下,發出了兩個毫無意義的音節。
錐子在眉宇間攢起了一個被冤枉的神情,搖搖頭:“你們身上帶著進入禁制的鑰匙,如果真是菜罈子好人把我封住,留下鑰匙是讓你們來送死嗎?”
溫不做的胡攪蠻纏,什麼時候都是理直氣壯的:“師祖爺自然有他的苦心,我們進入禁制本來就是意外,不是師祖遺命!而且,師祖留下解除禁制的辦法之後幾十年,才去海里撈你!鑰匙這件事本末倒置,不合道理。”
錐子笑了一下,似乎沒辦法再辯駁溫不做的解釋,又望向溫樂陽:“我是天錐,你們師祖扣住我,九頭柳相遲早衝出黑白島,到時候天下生靈塗炭,難道你們師祖是個魔頭?”無論錐子的目光望向誰,一絲餘光始終呆滯冰冷的停留在三寸丁溫不說臉上。
溫不做立刻搶過了話頭,露出一臉小人笑:“沒根!師祖一代奇人,真要禍害天下,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也只能跟著了。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