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最重的雞籠道更是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九頂山上折戟沉沙,鎮派之寶被奪走、老掌門含恨而終。
到了最後哭佛的出現,更引出了五福各家的通天手段,無論是崑崙道的萬劍朝宗還是大慈悲寺的以佛性凝結天地靈氣幻出大公德天,都足以讓修真道掀起滔天巨浪。
三個道門和一字宮夏老大走後,村子裡的事情自然有其他弟子去料理,一群重要人物全部去了溫一半的刑房。
刑房在村後偏僻的角落裡,平時根本沒有溫家弟子願意靠近這裡。溫一半平時獨自住在這裡。老兔妖在惡戰之後就沒露面,直接羈押著從哭佛肚子裡抓住的妖人去了刑房。
溫樂陽一進刑房就是一愣,他以前從沒踏進過這間屋子。在所有溫家弟子的心裡,這裡一定是陰森恐怖,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到處都掛滿血跡斑駁的鉤子刀子抓子和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刑具,沒想到屋子裡乾燥敞亮,傢俱雖然陳舊但是四處都乾乾淨淨,還透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
哭佛腹中的妖人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禿頭老者,全身的坐在溫一半的木板床上,上身像個蝦米一樣佝僂著,下巴幾乎碰到了肚皮。兩隻皮包骨頭的手交疊在一起,捧著一尊羊脂般剔透的小小玉佛,正在閉目入定。
玉佛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光華,把妖人穩穩的籠罩住,望上去安靜而祥和。老兔妖不樂也在一旁打坐養神,看到他們來了勉強的一笑:“妖僧三斷!”他和小兔妖召喚聯手請動功德仙女消耗極大,現在臉色雖然好了一點,不過依舊蒼白的嚇人,一雙老眼也通紅,溫不做沒心沒肺地笑這問:“神僧,您這眼…是急得血絲兒還是法力不夠要顯出真身了?”
溫樂陽笑著斜忒了溫不做一眼,岔開了話題:“不是說妖僧舍了自己的肉身,潛神進了哭佛嗎?”
老兔妖嘿嘿一笑:“當時猜錯了,這個妖僧的法術邪門的很,我沒聽過也沒見過。”
溫樂陽和不樂認識以來,這位兔妖神僧就沒猜對過,只好苦笑著再次岔開話題,伸手指著快要蜷縮成一團的妖僧三斷:“那他現在是死是活?”
老兔妖不樂沉吟了一下,溫不做趕緊小聲補充:“您老這次猜準點。”
老兔妖沒搭理溫不做,對著其他人說:“活……是肯定活不了了,他的元神都系在哭佛身上。哭佛一碎這條性命就沒了,現在我用骨玉佛罩住他,盼著他在死前還能恢復一絲神智,能再醒來片刻。”
說完,老兔妖又把目光轉向溫樂陽:“黃鶴把胳膊給你時說的話,你還沒告訴幾位當家吧?”他早就修煉出佛門的耳眼神通,黃鶴當時低聲對溫樂陽說的話,字字都進了他的耳朵。
溫樂陽這才想起來,趕忙把黃鶴說溫家隱藏著一個關係天下正邪氣運的重要人物的話告訴了其他人。
這個事情從上次青鳥帶人上山的時候,溫家幾位家長就已經猜到了,但是溫不草不是門派而是家族,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是娘生爹養,來歷全都一清二楚,在鼎陽宮的人出現之前,連修真道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談不上關乎正邪氣運。
現在從黃鶴嘴裡說出來,這件事卻一下子就變了分量!
溫大老爺的臉色猛地一變,回頭對四老爺說:“馬上帶著死字號攔住雞籠道!”
事關正邪氣運這六個字換太重了,別說溫不草,就是五福這樣在修真道上呼風喚雨千多年的門宗也擔不住這六個字!如果這個訊息真的有根有據,又被雞籠道這樣有分量的大門宗傳出去。只怕天下間的腥風血雨全部都會被引到九頂山上來!
老兔妖不樂卻搖搖頭攔住了馬上就要下山的四老爺,通紅的眼睛裡透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得意:“善斷已經去了!黃鶴和你說過之後,我就吩咐善斷此間事了立刻跟住雞籠道士,這個訊息的來龍去脈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而且也無論如何也不能洩露出去的。”
大伯溫吞海還是不放心:“善斷神僧施法的時候,神通耗了不少……”
老兔妖不樂更得意了:“假的假的,大功德仙女是我請的,他只是跟我裝模作樣,這樣天下修士誰都不會懷疑他沒回峨眉山。”
善斷率領著大慈悲寺下山之後,先遣其他僧侶返回峨眉山,自己隱形潛蹤,緊緊綴上了雞籠道士的隊伍。
溫樂陽的心裡惴惴不安,論起錯拳、川菜生死毒功法,他比著高深的修士也不見得遜色多少,但是要和這些老妖精論起心思、論起陰謀詭計,實在是天差地遠了,幸虧老兔妖不樂早就幫他安排好了。
雞籠道紫雀真人在臨死之前,雖然心思縝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