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又喘息了一會,才繼續道:“貓妖是始作俑者,她要去找拓斜;錐子、金猴子千仞和那個仙師不共戴天,想要去報仇;劉正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覺得孔弩兒妖惑天下,坑了他三位師尊的千年苦心,也要去找他討個公道。倒是你,不過是個連拓斜都不知道的後輩,這些都與你沒什麼關係,現在真魂已經伏誅,你就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待上一陣,然後回山過你的小日子吧!”
溫樂陽把哇哇大哭的小五抱在了懷裡,伸手給她抹著眼淚:“你們找到了孔弩兒的下落?”
旱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能說是找到了,不過在你去駱家、苗家這些天裡,也的確找到了些線索。”說著,旱魃咳嗽了幾聲,聲音更加虛弱了:“不讓你再摻和進來,這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了。”
溫樂陽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這種情緒讓他茫然無措,無論是憤怒、痛哭或者是大笑,都根本無法讓他得以宣洩,此刻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緊緊抱住懷裡的囡囡了:“你們…要去拼命,卻不想帶著我。”
旱魃點了點頭,還是難看的笑著:“你現在修為大成,又有可破萬法的錯拳,想要困住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好紅壺知道這個地窟裡,曾經是一片太古的戰場,戾氣深重到無以復加,又凝聚在地心無法散去,我才帶著你來這裡……”說到這裡,旱魃故作輕鬆的嘆了口氣:“總算沒辜負大夥的一番心思。”
溫樂陽的心怦怦直跳,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感動的,苦笑著問旱魃:“那你呢?”
旱魃伸手從自己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揭下了一塊殘存的面板,這才緩緩的回答:“我?回到九頂山之後,服下百葉草便功力盡復,然後大家便一起去找孔弩兒了。”
說話的時候,旱魃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支鬼符,撕扯的稀爛之後放進嘴巴吞了下去,片刻之後,兩個小鬼扛著轎子飄然而至。
囡囡突然從溫樂陽的懷裡跳了起來,隨即又被鬼陣中的陰寒之力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卻嚎啕的大哭著:“靡續師祖託付阿爹鎮壓孽魂,現在孽魂已經被煉化,後面的事還與您有個狗屁關係,幹嘛要去…幹嘛要去!”
“本來也沒我什麼事,不過……我想了想,要是靡續還在的話,他肯定會去,既然他去不了了,我就代他跑這一趟吧。”說著,旱魃在兩個小鬼的攙扶下坐進了轎子:“這道殊途鬼陣,十年後不攻自破,那時無論我們和孔弩兒究竟誰勝誰負,事情都已瞭解,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了!”
旱魃當然也要跟著萇狸、錐子等人一起去找孔弩兒,否則也不會連同小五一起困住。
溫樂陽眼看著旱魃要走,急忙大吼著問道:“孔弩兒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個小鬼吆喝了一聲,扛起轎子飄然遠去,旱魃根本不理會溫樂陽的問題,只最後甩下了一句:“照看好囡囡!”
不過一會功夫,轎子就消失在溫樂陽的靈覺之外。
囡囡終於哭累了,眼圈通紅的躺在鬼陣中,時不時的還會抽泣一下。
溫樂陽也想哭,既為了幾位妖仙分不清是好心還是胡鬧的這番安排,也為了……十年,小媳婦都變成中年婦女了!
第四卷 風波惡 第八十章 十萬
地窟中隱藏的太古戰場,爆發過一場蠻族與異獸的惡戰,具體的原因和對戰的雙方早就不可考了,不過這些怪物都出自十萬大山,天生靈元,死後淤積的戾氣比著人類沙場要凌厲厚重得多。
這個戰場又在窮惡大山的地心深處,再加上旱魃五哥以斷妖身全力引動,喚起的鬼陣之力非同小可,不若此,也根本困不住現在的溫樂陽。
錯拳可破盡天下萬法,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個力量的消磨功夫,溫樂陽憑著自己的生死劇毒,想要把凝聚在這裡的無邊戾氣消磨殆盡,估計比鬼陣自己散去的時間還要更長。
溫樂陽不知道試過了多少次,始終也無法突破鬼陣,到最後乾脆頹然放棄,好在身邊還有個囡囡做伴,總比一個人被困要強的多。
囡囡對鬼術的瞭解,和旱魃五哥相比也僅僅是個皮毛,雖然能認出‘殊途’鬼陣,但憑著她的見識和修為,根本就無法破陣。
其實現在就算旱魃再回來,自己也解不開這座陣法,他設下的是無回的陣引,除非陣中人的力量大過法陣或者十年之期結束,否則任誰也休想解開這座鬼陣。
唯一值得慶幸的也僅僅是:溫樂陽帶著電子錶了,不用像紅壺當年那樣靠劃道來數日子。
再說他們是在地心深處暗無天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