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揮手打斷了溫樂陽的話:“我現在施術,百足草不久便會現身,你等在一旁便好。待會不管遇到什麼異象,我不出聲你絕不能動,否則…”說著,旱魃居然怪里怪氣的笑了一聲:“你會害死我。”
溫樂陽面色一凜,鄭重點頭。
旱魃說完,又轉頭望向了囡囡,神情也一改往日的和藹親切,嚴厲的低聲叱喝:“你也一樣!待會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只能看,不許問!”
囡囡也趕忙用力點頭,可憐巴巴的縮排了溫樂陽懷裡,跟著又覺得有些委屈,不明白阿爹為什麼要這麼嚴厲,氣鼓鼓的撅起來小嘴。
旱魃囑咐完兩個少年,居然先舉起了獨臂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旋即展開身形,乾瘦的身體彷彿沒有一絲分量,像一陣陰森的風,猛地向著一旁掠去,一直掠到溫樂陽的視線盡頭,旱魃才微微一頓,伸手自虛空中引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狠狠的楔入地面,口中好像夜貓子啼哭似的長短不一的怪叫兩聲,直到周圍的磷光漲了一漲,旱魃才再度飄身撲向了下一處陣眼。
旱魃的身形輾轉急掠,圍著溫樂陽和小五畫了個極大的圈子,溫樂陽只覺得周圍的磷光越來越熾烈,從幽幽的森然漸漸變成了刺眼的青藍,到最後乾脆已經是沖天的鬼芒!
囡囡的眼睛卻越瞪越大,小臉上充滿了納悶,她識得旱魃正在施展的鬼術,忍不住小聲對溫樂陽說:“這是…‘殊途’大陣!這座陣法不是……”
囡囡的話還沒說完,旱魃遽然陰森森的詭笑了一聲:斷妖身!
‘嘣’,好像弓弦被絞斷的鈍響,五哥一身乾枯晦暗的面板,在彈指間盡數炸碎,與此同時在他的肚子上也霍然綻開了一個大洞!一陣濃烈到撕扯不開、沉重到無法呼吸的、暴戾到讓人心肺欲裂的惡臭,隨著屍仙的森森低吼霍然炸裂在空曠無邊的地窟中,轉眼瀰漫到了每一個角落!
溫樂陽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囡囡也猛地捂住了嘴巴,他們誰也沒想到,旱魃要用斷妖身來引動剛剛佈下的大陣!
不久之後,旱魃終於結束了鬼術,沒有一寸面板的臉上,似乎顯出了一個笑意,身體一軟,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溫樂陽靈識盤卷,周圍根本沒有什麼靈草怪樹現身,當下也顧不得奇怪,抱著已經被嚇傻了的囡囡閃身躍向旱魃,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剛一動,突然一股陰冷到了極點、磅礴到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力量,猛地從四面八方撲卷而至!溫樂陽猝不及防,悶哼了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隨即那股陰冷的力量也消失。
溫樂陽大吃了一驚,呼的一聲直挺挺的蕩起了身體,剛要再衝,陰冷的浩力又復集結,洶湧而至!即便這次他早有準備,生死毒霍然流轉,在錯拳中盪漾著巨力,可陰冷之力還是像一記翻天的巨浪,毫不留情的把他掀翻在地。
溫樂陽連連催動生死毒,不停的躍起,隨即不停被巨力掀翻,不過對方的力道雖然龐大的無法想象,卻並不如何犀利,只是將他擊倒後便消失,溫樂陽並沒有受傷。
此刻小五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拉住了正想再度躍起的溫樂陽:“你莫用毒力,看看能不能起來!”
溫樂陽也不多問,收斂了生死毒,一翻身就站了起來,果然像囡囡猜測的那樣,他不用力,對方也不用力,溫樂陽顧不得去想為什麼,收斂生死毒力,快步走向旱魃,可就在他走了一陣之後,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堵無形的牆,陰冷而厚重,穩穩的攔住了他的腳步。
旱魃坐在不遠處,對著溫樂陽笑著搖了搖頭。
小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突然發瘋似的撞向了他們身前那道看不見的屏障,可她身體中的真元一動,陰寒的浩力也隨之而動,猛地從四面八方席捲而至,把她狠狠的打到在地!
這時候旱魃突然開口了,沒了面板的臉上血肉斑駁,難看到猙獰,可語氣卻裹雜著幾分心疼:“你這孩子…既然知道是‘殊途’,又何必還要再試!”
溫樂陽和小五都被旱魃施法困在了千步直徑的圈子中,若不用毒力或者真元,在圈子裡可以行動無礙,可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圈子外那道無形的壁壘;若呼叫真元催動壁壘,陣內的幽冥陰冷之力也會隨之發動,將他們擊倒!
溫樂陽基本明白怎麼回事了,心裡百味雜陳,呆了良久,才澀聲問:“十萬大山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恢復妖元的仙草。”
旱魃在‘殊途’鬼陣外,淡淡的說:“仙草確有其事,只不過不在十萬大山。錐子離開九頂山,就是去取仙草了,順帶去尋找金猴子千仞的下落。”
說著,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