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島,打碎另外八根天錐,放出九頭柳相!
一個傀儡附著天音法身的真魂已經讓人頭疼無比了,要是錐子也倒戈相向,明年端午節柳相一準能吃上新鮮的糯米粽子。
柳相一旦重返人間,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家的萇狸師祖,溫樂陽急得雙手亂搖,結結巴巴的說:“柳相一旦掙脫逃出……”
錐子也不說話,就那麼笑吟吟的看著溫樂陽,好像很欣賞他那副急赤白臉的表情,這時候裹環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硬邦邦的打斷了溫樂陽:“傻小子,別丟人了!”
錐子早就知道玉刀裡還藏著一個裹環,現在絲毫也不覺得驚奇,反而大笑了起來:“老妖精看事情,就是比傻小子透徹!”
裹環也嘿嘿地笑了幾聲,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冷笑,一點沒好氣的對溫樂陽說:“柳相是什麼東西天錐比誰都瞭解,那種天下至惡的邪物,嗜殺成性睚眥必報,又怎麼可能放過鎮壓了他千年萬年的水行天錐,它一旦脫困,第一個要殺的恐怕就是錐子!”
溫樂陽啊了一聲,有些愣愣的點頭。
錐子笑呵呵的點點頭:“我才不會去把柳相放出來,當然,想讓我重新再回黑白島也是做夢,你們趁早想些別的辦法對付柳相才是正經,其實…我身上有法術的結印,無論怎麼強橫,也沒辦法傷到黑白島上的一草一木,就算真回去了,也傷不了其他幾根天錐,更沒法子放出柳相!”
溫樂陽踏實了不少,但是還有些不放心,神情關切的追問了一句:“那…你現在怎麼打算?”
錐子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先找到天水靈精療傷,然後把萇狸打上一頓!”
溫樂陽嚇了一跳,帶著幾分駭然幾分憤怒:“怎麼又來了!”
錐子哈哈大笑:“大仇當前,我和萇狸那點事也實在懶得去想了,不過她要應下我一件事:永世不得逼我重列鎮妖大陣!否則寧玉碎,不瓦全!”
溫樂陽沉著臉沒說話,腦袋亂哄哄的難受。
錐子看到溫樂陽居然沒有堅決搖頭反對,臉上霍然升騰起歡喜的顏色,無比開心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你還是在意我的?”
溫樂陽對錐子的印象未必有多好,但是對方在他眼中,無論如何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如果錐子要殺萇狸,他抗下這份仇怨義無反顧,但是要抓住這麼一個活人,把她變回活死人一樣的天錐,他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特別是現在又隱約懷疑錐子本來就是修士,被人抽魂製成天錐,無論鎮壓柳相是何等大事,對於錐子來說總是極端的不公平。
錐子又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向溫樂陽:“不過,旱魃傷了天書,這份仇我一定要報!”
溫樂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心疼,不知是為了誰。
錐子看著溫樂陽躊躇地樣子,似乎真的開心了起來:“等忙活完了這些,再去找天書天畫,問問他們知道多少事情……”說到這裡,錐子倏然閉上了嘴巴,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溫樂陽:“莫再瞞我,黑白島是不是出事了!”
錐子的目光何等犀利,先前她問起柳相為何會有手下的時候,溫樂陽就神情有異隨即岔開了話題,現在兩次提到天書的時候,溫樂陽都目光黯淡,這些毫釐之間的變化,全被錐子看到了眼裡。
玉刀裹環也淡淡地插口說了一句:“別瞞了!她與黑白島三位真人朝夕相處了千萬年!”
天錐是活的,卻不能動不能說,在黑白島根本沒有時間概念的漫長日月裡,唯一的樂趣也就是看著三個真人修煉、聊天、跑跳……這份只能算做寂寞的情誼,卻遠比轟轟烈烈的豪邁來得更深刻,否則錐子也不會看到旱魃傷了天書就暴怒成狂。
溫樂陽指了指冰錐裡的白袍:“我說過之後,你不能傷及無辜!”
錐子一揮手,大片的冰錐紛紛碎裂,所有的白袍人都被放了出來,凍住活死人藏民的冰錐卻依舊挺立,而雪頂上狂躁的冷風也突然消失了蹤跡,一瞬間寂靜了下來,錐子根本就不看驚魂未定的花家眾人,只是盯著溫樂陽,用力吐出了一個字:“說!”
無邊的靜寂中,溫樂陽的聲音緩慢而有力,每一個字都穩穩地迴盪在天地之間,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不敢輕易插口……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猙獰的裂紋從錐子腳下炸開,溫樂陽愕然閉上了嘴巴,錐子卻冷若玄冰的再度開口:“繼續,說!”
三位真人已死,柳相真魂附在天音法體,活死人屠殺邪徒之後上山驅趕冰蟲……溫樂陽終於把所有的事情說完了。
而錐子表情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