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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層層佛光,眾人腳下方圓數里之內的冰蓋,都在金光透射中,流轉起層層光華,不過一會的功夫,就變得比玻璃還要透明,千年玄冰下的凍土石礫清晰可見,不過早就沒了少年的人影。

讓炯大師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已經走了。”跟著又呵呵笑著接上了顧小軍的問題:“知曉倒談不上,不過以前聽說過這個標記。”

大喇嘛是高原的天行者,與藏地各處的修士,特別是密宗之力的修持者大都有聯絡,所以才能一隻骨笛驚動藏地,他有個老朋友,一直在唐古拉山主峰格拉丹東參修苦禪,曾經和讓炯大師提及過這個標記。

大夥一下子都來了興趣,破土更是連聲催促著:“你那個朋友怎麼說的?白袍小子是什麼人?”

讓炯呵呵笑著:“我那朋友提過,在唐古拉山裡隱一族修士,喜歡用這種六瓣冰花做標記,這族隱修姓花。”

破土哈哈一笑:“那小子出來的時候鑿冰窟窿,敢情是給咱們留名號呢?”

“姓花?”非非皺著眉頭的時候,也是笑眯眯的樣子,顯得又古怪又可愛:“那這族隱修是中原人士?”

讓炯大師搖了搖頭:“我是佛徒,所以對於藏地其他的隱修都不太關心,我那朋友也只是隨口和我提過一句。”

顧小軍和非非、小沙交換了一個眼神,本來進山追捕藏民和隱修,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有著中原姓氏的隱修秘族,如果是一般的隱修,他們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剛才人家的手段咋樣他們沒看懂,反正是從三個高手的圍捕中逃了一次,又搶回長袍再逃了一次。

非非的思路是一行人中最縝密的,繼續皺著眉頭,說出了大家最擔心的問題:“花家會不會……和邪修、徙爾小鎮的藏民是一夥的?”

讓炯大喇嘛也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還不好說,我那朋友提到過和花家裡的一個人有些交往,這次進山原本沒想去驚動他,畢竟他的修為和神通也幫不了咱們什麼忙,不過現在,咱們還要再跑一趟了,花家的人既然露面了,咱們總要弄清楚這族隱修的來歷底細!”

說著,讓炯喇嘛又側過頭對著破土笑道:“剛才我攔你,一是因為少年水遁而去難以捕捉,二來則是想,如果花家和邪修之間沒有牽連,咱們出手傷人反而會多生枝節!畢竟,人家上來就報出了字號,是咱們沒注意罷了。”

溫樂陽等人要去的冰川,在格拉丹東的南嶺,而他們是從西北方向進山,基本還是順路,讓炯大師抬頭看了看天色,晃動身形收回自己的法器,再度把小沙背上肩膀:“咱們腳程快些,天黑前能趕到我那朋友的洞府!”

溫樂陽等人腳步匆匆,在茫茫雪原上,快的彷彿一陣白煙,跟在讓炯大師身後發力疾馳。

直到眾人遠遠的消失在視線的盡頭,那一大片被讓炯大師施法透光的冰蓋才緩緩的回覆了原狀……

顧小軍他們三個普通人也不再像原先那麼愜意,現在有敵人能逃過修士的靈覺,就算破土想要發現敵人也只能靠著眼睛看耳朵聽,三位乘客都很自覺,一路上始終警惕的尋索著周圍。

不過還好一路上那個白袍少年都沒再現身,顯然已經離開了眾人,專心致志地忙活自己的事兒去了。

格拉丹東是唐古拉山的最高峰,海拔六千多米,但是藏原本身海拔也有四五千米,所以這座雄峰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昂,實際從山頂到山腳,也不過一千多米,這樣的高度,對於幾個修真道上的好手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可是真到攀援格拉丹東的時候,就連從小在山裡長大的溫樂陽都忍不住要叫苦了。

格拉丹東真正難以攀巖的原因,不是因為冰滑雪濘,更不是因為它陡峭,相反,恰恰因為它足夠寬緩,所以才難爬!

渾厚寬大的山脊上,不知幾千萬年的時間裡,生長了無數冰斗、刃脊、角峰、冰川,一座座冰雪凍成的山峰櫛比鱗次,滿滿的擠在山脊上,小的不足百米,高大的則要三五百米的高度,溫樂陽等人想要攀爬到格拉丹東的山峰,只能不停的翻越著這些巨冰雪巖。

小沙趴在讓炯的背後,小聲給他出主意:“大師,您吹吹笛子,把您那朋友叫下來多好?”

讓炯的笑聲滿是無奈,不過仔細聽的話,還隱隱藏著一絲自豪:“骨笛一響,全藏修士都會趕來相助,這個東西是電臺不是手機,沒辦法一對一的叫人,只能一喊一大片!而且吹響骨笛也同樣會驚動咱們的對頭。”

因為山上常年罡風凜冽,高處冰岩上處處都佈滿了猙獰恐怖的巨大裂隙,參差斑駁,宛然天神在暴怒時留下的鞭痕。